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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生病

作者:唐殊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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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捏着林月眉的手,那双凉薄的眼明显有了一丝怒火。

    “林月眉,你不信任我!”

    林月眉也瞪着他:“你又凭么让我信任你!”

    陈平重重的喘着气,他像是因为林月眉的这句话气极了,但很快,他松开林月眉,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月眉,我们都冷静一下。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吵架好吗?”

    陈平揉了一把脸,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看向林月眉:“月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强食弱肉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当年,你二叔看上了西月科技方总的未婚妻,他后来做了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林月眉听了这话浑身一震。

    陈平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西月科技当年只是一个小公司,方总为了他未婚妻够强硬了吧,但结果呢?西月没过多久宣布破产,方总入狱,而方总的未婚妻也被你二叔……”

    林月眉只感觉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这件事情她当然记得,因为这件事情她爷爷生了好大的气,但为了家族的荣誉,生生的压了下来,但还是被不少人知道了。

    陈平靠近林月眉:“我说这件事没有别的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社会上,只有强者才可以把弱者踩在脚下任玩弄,刘海昌那王八蛋要是想得到谁,么办法都使得出来。是,我不答应,但他还有别的办法……就像你二叔一样……”

    林月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陈平轻轻的叹了口气:“月眉,我为了你是可以跟姓刘的抵抗,但我想问问你,假如我为了你最后像方总那样锒铛入狱,你就能逃得过了吗?”

    林月眉哭着张嘴:“我……”

    陈平:“即便我能好一些,可酒吧没了,房子没了,钱也没了,一穷二白,林月眉,到时候你还愿跟我吗?”

    林月眉沉默的流着眼泪。

    陈平直直的看着她:“你做不到!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从跟我在一起一开始不就是因为我能让你活的更好一些吗?林月眉,谁都不是傻子。我陈平虽然没有太多的钱,但毕竟还是有些家底,你扪心自问,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亏待过你吗?我连未来都替你计划好了,你么都不用做,钱我都愿和你三七分,可你呢?”

    陈平伸手按住林月眉的肩膀:“你想坐享其成,可以,我愿养着你,谁叫我一直喜欢你呢。但是林月眉,我只想告诉你,如果刘总真的要对你做么,以我现在的能力,就是下一个方总。”

    林月眉捂着脸痛哭起来,因为她发现,她竟然无法反驳陈平。

    陈平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他抬起头,双眼没么情绪的盯着前方的一个点,像在哄一个小孩:“乖,别哭了,这件事没那么复杂,你好好想一下。”

    “你放心,不管你做出么选择,不管发生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扔下你不管。”

    三中的秋季运动会在一星期后开幕了。

    运动会连开三天,这个时节早晚温差大,苏南川早晨走的时候多穿了件外套,中午太阳太大便把外套脱了塞进课桌里。

    下午李维乐跑男子800米,方柠拉着苏南川跑下给他加油助威,操场上来了很多前来加油的同学,热热闹闹的围成一片。

    苏南川被方柠拉着硬是挤到李维乐跟前,李维乐这会儿可是重点保护动物,周围围了一圈一班的同学,他见到方柠和苏南川嘿嘿一笑,说道:“方柠,打个赌,我要是能跑进前三,你明天请我吃早饭怎么样?”

    方柠翻了个白眼:“我为么要和你打这个赌!”

    李维乐又看向苏南川:“苏南川,咱俩来打赌!”

    方柠:“苏南川别理他!这人有那个大病!”

    苏南川抿着嘴笑,点头道:“好啊,你要是能跑进前三,明天早晨我给你带早餐。”

    李维乐眯眼一笑,故撞了一下方柠的肩膀:“瞧瞧人家苏南川,再瞧瞧你这小气的样子!”

    方柠瞬间目瞪他:“李维乐,你找打呢是吧!”

    李维乐嘿嘿一笑:“不跟你们说了,点名了。”

    方柠嘴一撇:“赶紧吧。”

    苏南川也冲他笑了笑,喊道:“加油啊!”

    很快一声枪响,高一组800米开始了,操场上瞬间响起阵阵呐喊声。苏南川方柠也没回,就站在操场边给李维乐加油助威,结果800米跑到一半,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细雨蒙蒙,对于跑800米的运动员并没有么影响,李维乐反而跑得更起劲儿了,最后100米猛得一个冲刺,生生从第三名连超两名冲到了第一。..?

    李维乐拿了冠军,一班这下疯了,方柠尖叫着跑接应李维乐,现场跟申奥成功似的,有几位男生还要把李维乐举起来扔。

    苏南川看着闹在一起的同学们,也觉得心中一片火热。

    观战完李维乐的800米,苏南川回到了一班的看台位置。

    三中操场看台有大棚,即便是下着雨,看台也完全不受影响,苏南川坐下之后,刚才那股热火劲儿也逐渐消失了,便发觉有些冷,但他的外套还在教室里,看了眼时间运动会也快结束了,便懒得再回拿了。

    李维乐领完奖回来受到了英雄的礼遇,他得洋洋的,路过苏南川时拿奖状拍了苏南川一下,说道:“别忘了我明天的早餐。”

    苏南川笑道:“好的,明天请你吃。”

    李维乐十分满,开开心心的走了。

    然而李维乐的早餐终究是落空了。

    当天晚上,严烃扬把苏南川送回家之后,说有点事出一下晚点回来,让苏南川自己吃饭。

    苏南川吃完饭洗了澡,回到卧室就感觉有些乏力,他坐在写字台前看书,没一会儿感觉越来越冷,他找了件外套穿在身上,可是很快,他又感觉眼皮子又重又沉,浑身酸软无力,像是突然之间被抽了活气。

    他看了眼时间,才10点不到,但他实在顶不住了,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苏南川很快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很不安稳,很快做起了梦。

    梦中,他看见一个遥远的小山村,村里西南角有一处破败的平房,院子的大门掉了很多漆,大门的上方挂着白色的缟门纸,门边白纸黑字写着讣告。

    那讣告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许多字,他根本看不清楚,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名字:苏怀玉。

    苏怀玉。

    这名字让苏南川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这是他奶奶的名字。

    这时,阴沉的天空突然飞舞起白色的纸钱,有几张纸钱打在苏南川身上,苏南川盯着面前的大门像一个晚归的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可还没哭两声呢,画面突的一转,他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院子已经很破旧了,长了许多杂草。院子东南角有一颗枣树,枣树下站着一位穿着深蓝色棉袄棉裤的老人,老人个子不高,脸因为常年被晒有些黑,但面容却十分的慈祥。她手中正拿着一竹篮,手臂高举,似乎是在摘树上的枣子。

    苏南川双眼瞪得大大的,黑亮的眼睛闪着惊喜的光,他开心的大喊:“奶奶!奶奶!”

    但眼前的老人似乎没有听见,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从院子外突然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粗布衣裤,个子高高的,身材魁梧,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男人挑着两担水,脚步稳健的走进来,路过苏南川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慢慢的转过脸,看向苏南川,一双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南川,是南川回来了。”

    苏南川只觉心中震动,他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哽咽道:“爸爸!”

    苏振国道:“南川,别哭,别哭……你看爸爸把气球给你追回来了,你看,你不是喜欢吗……”

    苏南川慢慢的抬起头,只见苏振国的手中突然变戏法似的拉着一个蓝色的兔八哥。

    苏南川呼吸一窒,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紧,疼得呼吸不上来了。

    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刷的一下全变了,他站在一片枯草杂生的坟包前,坟前立着两座碑,碑上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奶奶,一张是苏振国。

    漫天飞舞着白色的纸钱,突然,那些纸钱如龙卷风一般急剧的卷起来,猛得朝苏南川扑来。

    苏南川瞬间惊恐的瞪大眼。

    这时,突然有人急切的叫他:“南川,南川,乖,别怕……别哭……”

    苏南川费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却是他熟悉的环境,一个温热熟悉的手掌贴上他的脸颊。

    “南川,南川……”

    是严烃扬,严烃扬在叫他。

    苏南川喃喃的开口:“哥哥……你回来了……”

    一开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

    “南川,你发烧了。”

    严烃扬温柔的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苏南川全力无力,他感觉自己像是狠狠的往下坠,他的头又胀又痛,浑身酸痛,他感觉很冷很冷,像是住在冰窖里。

    “哥哥……冷……呜呜呜……我冷……”

    苏南川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止也止不住。

    迷迷糊糊的,他感觉严烃扬火热的手臂环上来将他拉进怀里,苏南川瞬间觉得好多了。

    严烃扬又低声道:“乖,张嘴,把药吃了。”

    苏南川听话的张开嘴,顺着温水把药吃进了。

    可是很快,身边的火源似乎要离开了。

    苏南川又哭起来:“冷……”

    要放水杯的严烃扬无奈,只好过来低声的安慰道:“乖,我只是放水杯,马上就回来……”

    严烃扬这天晚上其实回来的不算太晚,一回来他就发现苏南川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全身都在发抖。

    严烃扬当即摸上苏南川的脑门,滚烫无比。

    严烃扬赶紧拿热毛巾给他物理降温,家里还有上次买的降温贴也给苏南川贴上,可没一会儿苏南川突然哭起来,手臂乱挥,嘴里还喊着“奶奶,爸爸。”

    这是又梦到死的亲人了。

    严烃扬的心往下沉了沉,苏南川已经有一两年没在夜里哭着喊奶奶和爸爸了,严烃扬把人抱进怀里温声的哄。

    可怀里苏南川的体温十分的滚烫,严烃扬有些着急,跑到客厅找到了退烧药喂苏南川吃。

    苏南川刚吃了药哪能那么快见效,只感觉身边的热源突然要走,他迷迷糊糊的像是找到水源的小苗,拼命的缠着他的源泉紧紧不放。

    严烃扬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好把水杯往床头一放,抱着他道:“乖,哥哥不走,哥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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