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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师祖太坑人

作者:余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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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枚祖母绿戒指她心仪很久一直舍不得买,今天干脆连耳钉顺带戒指一起包了圆。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懒懒将大包小包胡乱扔到沙发上,她也懒得换衣服,直接将自己也扔进了沙发里。

    在一旁看报纸的傅云亭抬头看她一眼,坐了过来。

    他很少动女儿的东西,今天却是破例随意翻了翻。

    当看见那枚闪着幽光的祖母绿戒指时,傅云亭眯了眯眼。

    “这钱,我得去找西木报。”

    我冷哼一声,懒懒道,“算了吧,您要找他报,还不如找大爹爹痛快些。”

    客厅里沉默下来。

    好半天,我看向父亲,“爸,那个方承业是什么来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泰禾百货你总知道吧,他是泰禾百货的董事长。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养父是医生,他便也学医。回国后认了亲生父亲,娶了现在的妻子,他便又开始学中医。他是目前国内我所知的最好的外科医生,但是他没有一天在医院上过班,只因为他妻子喜欢买衣服,所以他就开了泰禾百货。”

    我挑了挑眉,感叹一声“倒是位奇人,”,便再没有了下文。

    傅云亭意外道,“你,不想问问他女儿?”

    “不想。”

    “你不想知道西木和方美静是什么关系。”

    “不想。”

    傅云亭看着我不说话,好半天,我从沙发上坐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爸爸,我觉得我特别的没用。”

    “我只能给他输血,别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方美静能救他的命,梁西木的这条命是方美静救的,我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就像在青岛一样,西木哥哥总是说起当时多亏方美静他才能冷静下来救我出来。爸爸,我甚至觉得,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方美静这个名字了。”

    她忽然抬起头来,眼眸里一片凄凉。

    傅云亭养她十八年,第一次看见我泄气。

    他心里一疼,默默张开手,我委屈的撇了撇嘴,起身坐到傅云亭身边窝进她的怀抱。

    “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傅云亭摇摇头,哄孩子一样轻轻有节奏的拍她的背,“是有一点。”

    “那你怎么不安慰我?”

    “我觉得,出不了后天,你又会生龙活虎的跟在西木身后打转,咳,爸爸觉得你不需要安慰。”

    她抬手打了傅云亭一下,却忍不住笑了。

    两人正说着,电话铃声一阵响。

    我期待是梁西木,使性子不肯去接,直到丫鬟来叫她,这才知道居然是洛衡打来的。

    也许是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我竟觉得这名字有点陌生。

    “洛公子,这个时候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猛地想起了那个蛇妖。

    电话那头,洛衡一身戎装,身后,是即将鸣笛的军列。

    “我,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今晚的火车转上海,去德国上军校。”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哎呦,我说你们是有多喜欢德国,怎么一个两个都往德国跑??据我所知英国的皇家空军学校也很出名啊,干嘛都挤着去德国?没劲!”

    “我这次去,是跟梁西木选出来的那五个人一起,去德国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快的话两年就回来了,慢的话.....我相信我会很快回来的。”

    洛衡变了。

    我心里明白,嘴上仍旧不当回事,“那你干嘛告诉我?”

    洛衡沉默着,身后火车开始鸣笛。

    好半天,洛衡道一声“保重”,“咔”一声挂断了电话。

    许久之后,我看一眼电话筒,不由自主的笑了。

    “保重。”

    自打那日在医院看见方美静,我便再没有去过医院。

    一直到第三日。

    一大清早她正和傅云亭吃早餐,丁鹤桥来了,言说是梁仲林让他来接傅云亭上班。

    傅云亭看一眼女儿,道一声“好”,上楼去换衣服。

    丁鹤桥看一眼八风不动的我,小心的靠了过来。

    “小姐,您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了。”

    努力咽下嘴里的包子,我不紧不慢道,“我有点累嘛,照顾病人也是个体力活。”

    丁鹤桥赶忙道“是”,偷看了一下她的脸色,道,“大帅命属下来接总长上班,不知道小姐今天要不要去医院,要是去的话,属下接小姐一块儿过去。”

    我搁下筷子朝着丁鹤桥“呵呵呵”一笑,冷冷道一声“不去”,起身就要上楼。

    丁鹤桥一急,拦住她道,“小姐,大少都问过您好几次了,大少心里惦记着小姐,这病就好的慢,还求小姐今天抽空去看看大少,有您在,大少才肯好好养病。”

    我心里止不住的开心,面上冷笑一声,道,“丁副官,想照顾西木哥哥的人多的是,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的征兆,要是回头传染给西木哥哥那怎么办?所以你今天算是白来了,等我身体好了,我自然会去的。”

    看她又要走,丁鹤桥实在没办法,急道,“哪里有人照顾大少,现在医院戒严,大帅分身乏术,为了确保大少的绝对安全,一直都是属下照顾大少。”

    我眸子睁了睁。

    她看一眼丁鹤桥,确实有些憔悴。

    “不是还有方小姐吗?”

    “方小姐那一日就是来探病的,没坐多久就回去了,以后最多不过是白日里来坐坐。大帅有命令,在大少伤好之前,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近大少的身,所以除了属下和您能照顾大少,再没旁人了。”

    我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丁鹤桥急中生智,哀求道,“其实本来属下也不敢来劳烦小姐,只是最近我母亲也病了,我已经好些天没回家看看,我心里惦记着母亲,所以,属下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小姐,求小姐体谅属下,好让属下能回家看看母亲。”

    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了。

    “丁副官,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像是在骗我?”

    “属下哪敢?!要是让大少知道属下胆敢欺骗小姐,还不扒了属下的皮??咱们华庭谁不知道大少是最宠小姐的,但凡有人敢给小姐委屈受,大少绝对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得了,”我被他逗笑,道,“我从前竟不知道丁副官这么能说会道。成,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去看看你们家梁大少。”

    丁鹤桥一喜,“多谢小姐!”

    几日不见,梁西木居然能坐起来了。

    我去的时候,护士正给梁西木打针。

    我就斜倚在门边看他,虽穿了病号服,却掩不住他军人的气质,唯一不同的,头发胡乱在额前垂了,有一股别样的俊美。

    她原来这样想他。

    想起傅云亭那日说过的话,我不由得叹口气,承认自己没出息。

    恰好是这一声叹息被梁西木听见,他应声抬起头来,待看见是我,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彩,随即冷了脸。

    梁西木大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可置信,“傅我,你居然还知道良心这个词??你在青岛受伤的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倒好,我受伤,你跑的全无踪影不说,你还有闲心去逛街!傅我,我白疼你了!”

    “是哪个多嘴多舌的说我去逛街了??西木哥哥我跟你说,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你受伤的那一天一夜,我担心的要命,这不,知道你好了,我就想放松一下,缓解缓解紧张的心情。我要是太过紧张的话是会生病的,我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你?你本来受伤,要是还为我担心,我哪过意的去啊。所以,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你着想!”

    我越心虚,越胡说八道,梁西木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发泄不出去,越发生气,只好嗤笑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

    我知道自己狡辩的有些过了。

    她小心的看他一眼,梁西木眉心微皱神色紧绷,是真生气的模样。

    他在她面前很少这样。

    我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起身在他床上坐了,凑近他拉拉他的袖子,软软道,“西木哥哥你还生气吗?”

    梁西木不为所动,仍旧一副冰块脸,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我急道,“哎呀,人家都跟你解释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再怎么样你受了这么大的伤,我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玩?西木哥哥,你就别气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她声音实在是软糯的过分,梁西木心里痒痒的,本来想放过她。

    可一想起他重伤的时候她不但不来看他,反而去逛街,这口气憋的他难受,绝不能这么轻易就饶过她!

    梁西木的脸色越发的冷漠。

    我看他脸色知道他还没消气,一着急,道,“西木哥哥,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一天24个小时都呆在你身边照顾你,绝不离开,好不好?”

    梁西木眼眸微动,顿了顿,终于肯转过头来看她。

    见他终于有所松动,我一喜,伸出手来做发誓的样子,“我保证,我绝不离开你半步,我要是食言我就是小狗!”

    她举起两个拳头放在耳朵旁边装小狗,模样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梁西木不自觉想笑,但是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推开她的手,“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我怕到头来还得我这个病人来照顾你,你顾好自己不要给我出去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切!算啦算啦,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她冷哼一声,坐回到原位给他削苹果。

    一边削,一边想起从丁副官那里套来的话。

    “这几日小姐没来,都是方小姐在照顾大少。方小姐每天早晨九点来,必定是带了早餐一同过来,据属下观察,那些早餐应该都是方小姐亲手做的,就连大少都赞不绝口。”

    她认识梁西木十几年,知道梁西木口味有多挑剔。

    能让他赞不绝口的,必定非常好吃吧。

    一时间,我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

    削好一片苹果送到他嘴里,我装作漫不经心道,“这次多亏方小姐的父亲,你才能得救。你跟方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她冷不丁提方美静,梁西木想了想,随意道,“就是去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坐同一条船去的德国,后来我们两个又被分配在同一个寄宿家庭,大概一起生活了一年,我去念军校离开了,她后来念的是科隆大学政治系,毕竟都是同乡,偶尔有同乡会组织活动,我跟她也常见,她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听说她的指导教授对她赞不绝口,强烈要求她留在德国,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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