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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你大胆!当着皇上的面竟敢撒野?太不像话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李善长趴在地上没起,冲陈浩继续指责。
旁边的淮西派大臣们一瞅也纷纷指责:“是啊陈大人,你恃才傲物藐视君王,该当何罪?”
陈浩眼睛一瞪大喝一声:“住嘴!全都给我闭嘴!李善长你个老王八蛋,我忍你很久了!!”他竟然破口大骂,完全不顾朝堂的规矩,恨不得把老李骂个狗血淋头。
“陈浩,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这样对我?”
“你得罪的是我吗?得罪的是大明江山!!你个老糊涂蛋,大元怎么灭亡的你知道吗?大宋怎么灭亡的你知道吗?
南宋不是被忽必烈灭掉的,分明是他们自己!因为敌人没过来他们就产生了内斗,四分五裂以至于江山不保!
大元也不是被我们明军灭亡的,同样是他们自己。
在我们红巾军起义的时候他们没有顾得上我们,同样在内斗!
自相残杀的内斗不但毁掉了江山,更毁掉了他们自己!
现在大宋灭亡才几年?大元灭亡才几年?你统统都忘掉了?
脑子进浆糊了吧你?还是被箭射穿了?不知悔改,重蹈覆辙,亏你还是当今的元老?
难道我不该踹你吗?老子不但要踹醒你,还要打你个祸害江山的佞臣!!”
陈浩说完,果然手脚并用,上去抓住了李善长的胡子使劲扥,差点把老李的胡子拔光。
老李痛得呲牙咧嘴,苦苦求饶。
朱重八在宝座上坐着没动,安静地瞧着下面的一切,任凭陈浩胡闹。
旁边的大臣纷纷跪倒,说:“陈大人,你放过李大人吧,我们知道错了?”
的确知道错了,因为陈浩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教训李善长,任何人都哑口无言。
朱重八一直瞅了很久,最后才一拍龙书案:“陈国舅,够了!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值班的太监赶紧宣布:“皇上有旨,退朝!!”
朱重八甩袖子走了,丢下满朝的文武。
陈浩这才松开老李的胡子怒道:“不瞧你是宝珠的爷爷,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你个弄权的大奸臣!”
整个朝堂里也只有他可以这么嚣张拔丞相的胡子了,也只有他有资格训斥老李,别人没这个胆子。
李善长恼羞成怒,甩袖子站起来也走了,弄得面红耳赤。
可他找不到嫉恨陈浩的理由,因为这小子是中间派,不参与任何争斗。
老李跟淮西派的人一走,那些浙东派的人乐坏了,一个个靠过来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陈大人,你太棒了,像李善长这样的人就该教训他!”
陈浩的眼睛再次一瞪:“你们也不是啥好东西!全都给我听好了,咱们的敌人不是朝里的同僚,是自然灾害,是外强的侵略,任何人再敢将矛头对准同僚,别怪老子不客气!”
“是是是,陈大人说的是!”那些人唯唯诺诺,立刻对他点头哈腰。
然后陈浩气呼呼离开朝堂回到了国舅府。
这边的朱重八离开金殿同样回到了后宫。
走进御书房,他气愤难消,抬手呼呼啦啦将桌子上的奏折丢一地,一边扒拉一边骂:“陈浩!你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扰乱朝纲,当着朕的面暴打大臣,其罪可诛!朕好想杀了你!!”
此刻的朱重八已经对陈浩起了杀机,欲除之而后快。
是时候诛杀大臣了,是时候整理朝纲了。
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他意识到了权力的不稳定。
当初跟着他打天下的那些人,那个功劳不大?那个不是功高盖主。
你有功劳朕有赏,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的时候怎么办?
比如汤和,徐达,还有冯国胜他们,全都封国公了。
这次北伐讨元,他们再次立下了大功,怎么赏?赏什么?难道老子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给他们做?
特别是陈浩,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他龙湾一战,平江一战,打冀中,攻山西,远征大漠,不是元帅胜似元帅。
每一战都是他背后出谋划策,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且他威信极高,在朝里一呼百应。
这时候如果他想称帝,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朱重八唯一对付陈浩的办法就是找个理由杀掉他。
可又该怎么杀?陈浩没错啊。
这小子平时做事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你根本挑不出他一点毛病。
别说他,就是他家的家丁出门也是客客气气,从来不摆架子。
今天暴打李善长,那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你李善长要对付同僚自相残杀,难道不该挨揍?
“杀!一定要杀,不杀他誓不罢休!!”朱重八一屁丨股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道。
他出生在安徽凤阳,本来就被划进了淮西派,本就向着李善长他们。
正在那儿生气呢,忽然,门外进来一个人,是个女人,后面跟了好几个宫女。
马秀英进来了。
女人看到丈夫生气,又看到满地散乱的奏折,啥都明白了。
“皇上,您这是咋了?”女人问。
马秀英也是听到早朝大乱才过来的,她知道陈浩惹怒了皇帝,特意过来问个究竟。
“皇后,你来了?请坐……。”朱重八就这德行,瞧到媳妇一肚子的气就没了。
“皇上,你发得哪门子气啊,这是咋了?”
“陈浩!你弟弟今天大闹朝堂,为了救刘基他当众撕扯了军令状,还暴打朕的爱卿,真是生可忍孰不可忍。”
马秀英微微一笑:“我全都听说了,陈浩做得对啊,李善长就该打,那个军令状就该撕。
难道你真的要杀掉刘基?他可是大明的功臣。”
“我不想杀他,就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以后做人安稳一点!!”
“陈浩也是一时性急,瞧在我的面子上算了,他也是一片忠心。”作为妻子,马秀英只能劝。
虽说跟朱重八没感情,但两个人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
命该如此,还能咋办?不瞧男人,也要瞧自己的七个娃啊。
“那你说这件事该咋办?”
“还能咋办,就这么着呗,放了刘基!”
“行!我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刘基可放,但陈浩我必须要给他点厉害。”
“你想咋着?”
“他扰乱朝纲,怎么着也要关几天。”
马秀英一听,也不顾的皇后的威严了,腰一叉怒道:“你敢?你敢给陈浩一点厉害,我就给你两点厉害!欺负姑奶奶娘家人,我跟你拼了!!”
朱重八吓一跳,当然知道马秀英的厉害。
女人生气了,不但不让他上炕,还让他跪搓衣呢。
皇帝咋了?照样怕老婆……。
“那他犯下了天大的罪,我也不能治他?”
马秀英怒道:“除非我死了,只要老娘活着,你就不能动我弟一根头发。”
朱重八说:“行行行,你厉害中不?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果然,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就下令,让所有的禁卫军撤了回来,恢复了刘基的官职。
刘基自由了,又开始嘚瑟了,当天晚上去到陈浩哪儿谢恩。
进门就说:“谢谢陈大哥,不是您,我就真的被皇上杀掉了。”
陈浩却说:“皇上其实根本不想杀你,只是想给你一点厉害看看。”
刘基说:“陈大哥,你感觉到没有,最近的皇上变化不小,他喜欢生气,非常容易发怒,喜怒无常。”
“知道,他忙嘛,事儿多,头疼,偌大的天下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的确够他受的。”
“陈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请您指点一下。”
“你说。”
“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大元覆灭后,满朝的文武闲得蛋疼,浑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全都用来对付自己人了,我们该如何相处?”
陈浩说:“一个字,退!退可保其身,你应该立刻辞官回乡,颐养天年,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刘基一听立刻站起来说:“多谢陈大人指点,弟弟记下了,我这就走,马上走。”
刘基精得很,当然知道陈国舅想说什么。
自己应该学张良跟范蠡,退而保其身,绝对不能学韩信,最后落个兔死狐悲的下场。
于是他离开陈府回家了。
进门以后往炕上一躺,立刻声称:“我病了,浑身脑袋疼,告诉皇上,以后下官再也不上朝了。”
他竟然装起了病,足不出户,这么一装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刘基的病还没好,而且越来越严重。
今天说脑袋疼,明天又说肚子疼,肝儿颤,浑身冒虚汗,腿肚子抽筋,舌头转筋。
还好他不是女人,要不然完全可以假装怀孕。
朱重八知道他装病,于是就安排太医去看。
刘基又花重金买通了太医,太医回到宫里说:“刘大人真的病了,好像是绝症……!”
又过几天,刘基给朱重八写了一封奏折,说:“臣病入膏肓,眼瞅着就不行了,本想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希望皇上恩准,让臣回家养病。
另外,臣已经好久没有丁忧了,想为老母守墓,以后恐怕再也无法报效朝廷了。”
朱重八看到他的奏折只说了两个字:“扯淡!”
但挥起朱笔还是批准了。
得到皇上的同意,刘基真的走了,收拾一下行李离开了南京。
他走的时候啥也没带,只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没有一两银子,上面装满了书。
好多官员来送他,陈浩也来了。
兄弟两个要分别,两个人抱头痛哭。
陈浩说:“弟,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很快我也要回到马家村去,再不进朝了,染缸里出不来白布。”
刘基说:“那好,弟弟在安徽等着你,有时间我去找你下棋,咱们一起安度晚年。”
刘基是被吓蹿的,不蹿不行,因为知道不走的下场就是死……。
陈浩更加知道,所以他们都安排了后路,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陈浩不走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马秀英还在,他不能离开。
因为自己一旦离开,马秀英的皇后位置很快会受到威胁。
是他的位置保住了干姐姐的后位根深蒂固。
第二,他还要救人,并且知道朱重八将要杀死好多人,能救一个算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