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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第425章

作者:司徒浪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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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这叫防患于未然。现在我发现,自从自己有了那家公司后很多事情考虑得周全多了。管理人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但是也很简单,关键的是方法得当,而且还需要不动声色地将可能存在的漏洞未雨绸缪地补上。

    她们很快就签好了字,然后我才签了,随即对护士长说:“算过没有?每个人有多少?”

    “算过了。但是领导那里……”护士长说,看着我欲言又止。

    “还是按照上次的标准给。这是必须的,不要在乎那点小钱。你们看,现在医院其它科室的人都在羡慕我们呢。没有领导的支持,我们不可能有这笔收入的。要懂得算账。这个月发下来的钱就可以让大家收回成本了,今后的都是纯利润了。多好的事情啊?你们说是不是?”我笑着对她们说道。

    她们都笑了。护士长问我:“那几个借你钱的是不是先直接把她们的钱扣掉然后还给你?”

    我即刻正色地道:“先发给她们。她们借我的钱是我和她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她们什么时候还给我是她们和我之间的事情。直接扣了算什么事?好像我担心她们不还似的。”

    护士长不再说话。我觉得她有时候处理事情真是很幼稚。不过我相信她不是有意要在中间起坏心眼,因为她如果真的要起坏心眼的话肯定是先扣掉了那笔钱再说。

    随即,我吩咐护士长把准备分给领导的钱马上给我送来。

    我心想:这样更好,我就可以有理由去到唐院长的办公室了。其实直接去他那里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我做贼心虚,心里别扭罢了。

    还是先去到了章院长那里。

    依然如上次般地他微笑着将钱放到了他的抽屉里面,似乎并没有把那叠钱看成是钱。他这样我反而忐忑了,于是准备告辞,可是他却叫住了我然后请我坐下。

    我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对我讲,于是端正地坐在那里等候他发话。

    “你找王鑫的事情我知道了。”他说。

    我霍然一惊,急忙地道:“章院长,我没其它什么意思,就是作为朋友和他简单地谈谈。因为我不想那个项目出什么事情。您不是对我说过吗?让我继续协调其中的工作啊。本来我也是不想去说什么的,但是我发现他和上官琴之间处得有些僵了。我知道那是您的重点项目,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了大局。”

    说完之后我顿时就后悔了,因为我自己也发现自己显得过分地敏感心虚了。

    还好的是,他依然在朝我微笑,“我都知道。王鑫就是这些地方不如你。不过他有个长处,那就是做事情稳重,而且为人很厚道。他特地到我这里来表扬你了,说他很感谢你对他的提醒。”

    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想不到王鑫竟然这样做了。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心里却并没有感谢他的想法,反而地,我觉得这个人似乎比我以前想象的聪明、可怕。我觉得,他的聪明和可怕在于他非常的审时度势。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我用笑容在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诗语回来了。这才她取得的成绩不错。很感谢你和你岳父。”他却即刻转换了话题。

    “那也是她自己的底子比较好。不过我们国家希望从事文艺的年轻人很多,今后她的路可就要靠她自己去走了。”我说,心里忽然想起孙露露对我说的那些话来,顿时微微不安起来。

    “庄晴一直没有给我回话。”他又说道。

    我顿时想起来了,上次他好像对庄晴说过想让她帮忙引荐那位导演的事情。但是我想:他和庄晴曾经发生过那样不愉快的事情,他说这句话的目的应该并不是指庄晴是否回话的问题,而是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位导演。

    “这件事情您可要给我岳父商量。因为当时是他帮庄晴联系的那位导演。”我只好实话实说。

    “是的。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不过……小冯,你看还有其它的什么办法没有?”他问我道。

    我顿时明白了,林易可能并没有答应他。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依然采取了拖延的策略,“我想想再说。好吗章院长?”

    他朝我微笑着点头。

    于是我起身告辞,这次他再也没有留我了。

    出去后我不禁郁闷:怎么啥事情都找我啊?把我当什么人了?社会活动家?真是的!

    去了其他几位副院长的办公室后最后才去的唐院长那里。其他几位副院长看着我都很客气的,我也很恭敬。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唐院长的话心里还是很忐忑惶恐的,幸好他们都没有说要请我吃饭什么的。

    结果到唐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了,刚刚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章诗语打来的,“我回来了,晚上你请我吃饭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我有事,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我说。这一刻,我的内心极其矛盾。一方面,她的声音让我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了她的美丽,还有我们曾经的那一切,所以顿时就开始内心荡漾起来。另一方面,我在心里不住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和她来往。但是我很矛盾,所以就采用了这样的方式。不过,现在我确实有事情:昨天晚上搞出来的后遗症。

    我敲门,不得不敲门,因为我必须去面对。昨天晚上我和他的女儿欢娱了一夜,现在必须硬着头皮去和他面对面谈才可以。我是本院的医生,逃跑不是办法。

    他在里面,因为我即刻听见了他的声音,“请进。”

    我依然犹豫了一瞬,然后才推门而进。越是这时候往往才会产生退缩的情绪,其实我是强迫把自己放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去,那个敲门的动作。

    他看到我后脸上全是笑容,我心里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他不知道我已经把他女儿拿下了。

    我还是先去给他钱,他却在推辞。他是今天唯一推辞的一位副院长。我说:“唐院长,唐老师,这是另外一码子事情。您收下后我们再谈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这才收下了,随即叹息道:“小冯啊,你考虑得太周到了。至少你这样做不会让大家在会上对你们科室的事情说什么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绑架呢,你可是绑架了我们了啊。钱不多,但是威力巨大。聪明人啊。”

    我急忙地道:“哪里啊?我一点没那个意思啊。”心里却在想道:你女儿还不是把我给绑架了,用她的肉体,就在昨天晚上,而且还绑架了我好几次。

    “怎么?你想到办法了?”他问道,随即看了看时间,“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慢慢谈。”

    我急忙地道:“晚上我还有其它的安排。对不起。唐院长,我只是想来问问您,您觉得这件事情我怎么去做才有效果呢?”

    他皱眉,“哦,这样啊。那也行,我简单讲讲。首先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因为毕竟还有其他的竞争对手在嘛。”

    我点头,“是啊。”心里想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很简单吗?

    “这件事情首先得章院长首肯。如果他去学校那边当校长的话,那么接替他的人至少要让他感到满意才是。我知道你和章院长的关系不错,特别是你的岳父,所以这件事情并不难。此外,虽然我们医院的院长是由省委组织部任命,但是我们学校的推荐意见也很重要,所以,未来校长和书记的意见都很重要。不过我觉得只要做好了章院长的工作了也就差不多了,因为还有一条更重要的途径可以迈开学校这一步,那就是省委组织部直接下达任命。也就是说,省委组织部可以通过定点考察某个人的方式决定这件事情。所以,做好省委组织部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学校准备推荐其他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这叫釜底抽薪。”他说道,声音很细小。我估计是他担心屋外有耳。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说了半天还是那里的问题。

    “你可以先找你那同学商量一下怎么办,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小冯,这件事情拜托你了。”他继续地说道。

    我点头,“好吧,我问了他再说。我只能这样向您表态:我会尽力,但是却不能保证最终的效果。”

    他朝我笑,“只要你尽力就没问题。我知道的。”

    我诧异于他的这句话,同时感觉到他似乎是在朝我施压,心里顿时惶恐:难道他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

    他在看着我笑,“俗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关键是要找对那把钥匙。小冯,你是很聪明的人,应该找得到那把钥匙的。”

    “尽量吧。”我说,心里不禁对他的这种语气有些反感。

    “小冯,就这样吧,这件事情谢谢你了。对了,昨天晚上小孜没有回家,你知道她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吗?好像是她送的你吧?”他随即站了起来,但是却忽然地问我道。

    我大吃一惊,急忙地道:“是啊。她没有回家吗?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说过昨天是她的生日,还说要去约她的朋友一起喝酒什么的。”

    “这样啊。我说呢,打电话她也是关机的。今天上午我问她,她却不告诉我。哎!现在的孩子啊,大了就不怎么听话了。好啦小冯,就这样吧。麻烦啦。”他朝我笑道。

    第425章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顿时觉得他的话好像很有深意。但是我来不及细想,因为我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惶恐。于是急忙地出了他的办公室,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上了自己的车后才想起前面章诗语打的那个电话来。我发现紧张与惶恐也可以造成人短暂的失忆。

    电话通了,我朝她道歉说:“对不起,领导在找我谈事情。”

    “是我爸爸吧?”她笑着问我道。

    “不是,你爸爸刚刚和我说完了事情你就打进来了。”我说。

    “就是嘛。还算你比较老实。我爸爸早就出去喝酒去了。我也就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对我说实话。还不错,冯笑哥哥,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床上的功夫好,对人也比较真诚。所以我很喜欢你。”她轻声地在笑。

    “听说你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祝贺你。说吧,想吃什么?”我急忙地道。说实话,我不大习惯她的这种说话方式。

    “吃饭不重要。这样吧,我们直接去你的别墅那里,在路上的时候买两个面包吃就是了。冯笑哥哥,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你马上来接我吧。”她说。

    “还是先吃饭吧。吃面包怎么行呢?”我说。

    “你先来接了我再说。”她笑道,“你啊,真是标准的中国男人,总是那么羞涩,一说到这个就腼腆。嘻嘻!”

    我不禁苦笑,心里想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开放啊?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开放的,但是却永远做不到那种事随时放在嘴巴上面。

    远远地就看见了她,她的身形是那么的美丽。看见了我的车后她就欢快地朝我跑了来。随即上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吻了一口。

    我被她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诗语,这可是在你家的楼下!”

    “怕什么啊?你看这前面,有人吗?”她说。

    我不禁摇头,拿她毫无办法。

    “我们去吃火锅吧。你到北京去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想吃火锅了。”我建议说。

    她摇头道:“不吃那玩意,吃完了很大的气味在身上。一会儿会影响我们……的。”

    “诗语,你怎么老是把这个事放在嘴边上啊?你要知道,这可是在中国,这样不好。”我即刻地批评她道。

    “冯笑哥哥,你希望我用嘴么,我技术很棒的,一会儿给你试试,超级舒服。”她却笑着说。

    我不禁皱眉摇头。

    随后,我开车去到了一家酒楼,就在我别墅小区的外边。我点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菜,还要了一瓶红酒。

    “冯笑哥哥,你真有情调,有些像法国男人。”她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她,“你和法国男人也做过?”

    她瞪了我一眼,“刚才是谁说别提这个话题的啊?”

    我顿时哑然。

    她大笑,“你这样子很可爱。嘻嘻!冯笑哥哥,你以为我是那种见了男人就上的小太妹啊?我说你像法国男人只是一种比喻罢了。”

    我苦笑不已,嘴里嘀咕道:“你居然知道小太妹这个说法。”

    “我可是中国人,当然知道了。你真是的,难道觉得我像外国人不成?”她说,随即笑道:“冯笑,你和外国女人做过没有?很多人都说中国男人与外国女人的型号对不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的。”

    我摇头道:“吃东西就吃东西,别说这样的事情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调情才是最有感觉的。你不懂。好吧,我不说了。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晚餐。”她随即朝我举杯道。

    我举杯去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同时笑道:“诗语,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像马上要离开这里啊?好像一般是在吃完饭的时候才会说‘谢谢你的晚餐’这样的话吧?”

    “对呀,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尽快吃完饭然后马上去你别墅那里啊。我必须赶在爸爸喝完酒之前回到家里去。我答应了他今天在家里呆着的。”她说。

    我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啊?”

    “他可是我爸爸!”她顿时气急败坏起来。我大笑。

    别墅里面。我的卧室。

    空调已经打开,房间里面温暖如南国的春天。

    我半卧在床上,章诗语在地板上走着猫步。她在向我表演她参加江南之星活动时候的情景……我看得热血沸腾,心里躁动不已。

    “怎么样?好看吗?”她侧身妩媚地笑着问我道。

    “好看,很有美感,也很性感。”我笑着回答。

    她却又回到了地板上,然后拿起地上的一只拖鞋当成话筒的模样开始唱起歌来。还别说,她的声音在经过训练过后进步不小。不过她现在的样子着实让我觉得好笑。

    这个疯丫头真的好玩,我发现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似乎少了些许的寂寞,甚至还有了一种难得的快乐。这种快乐不仅仅是身体的,更多的却是心里面的。

    她跑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疯狂地亲吻我……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叫。章诗语朝我大叫道:“别接电话,别接!真是的,怎么不关手机啊?”

    “不行,我担心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说。

    可是,她却丝毫不愿停下……仿佛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今天晚上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她的动作近乎于疯狂,而她的美丽让我爱不释手。

    海在呼啸,风在怒吼,不时掀起一排排巨浪,巨浪又一排排向前奔涌,冲向岩石,冲向一切阻碍他前进的万物;终于,海浪被岩石摔得粉碎,那碎片飞沫依然向前飘洒,溅在我的身上,令我不禁打了个激灵,海浪仍旧前仆后继,摔破了又来,来了的又摔破……

    随即,我仿佛又置身于银色的、月光铺满着的平静的海面,微风吹来,粼粼波光在闪动,似无数的小小的珍珠,猛然地,海浪一层连着一层涌动过来,像千军万马在嘶叫、在奔跑、在搏杀,海浪冲向悬崖,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她就像那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孕育着这一道道的波浪不断向我涌来,撞击在我的身上,随即我们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

    我们就这样随着潮起潮落,随着波浪翻滚,最激情时就如同狂潮拍石,金钟齐鸣,铿铿锵锵。就这样一直波澜壮阔,我们的嚎叫声、喘息声此起彼伏,一直到最终,我就像打了败仗似的潮水,缓缓地变得销声匿迹……

    我顿时昏睡了过去。我再一次地感觉到她似乎与其他女孩子的不一样。因为她太过疯狂,让我极尽欢娱的同时却又有一种被抽干了力气的颓然感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记得自己在昏睡前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后来,她将我推醒了,“冯笑,快送我回家。”

    我全身几乎没有了力气,“我想要睡觉。”

    “不行,你必须马上送我回去。”她拼命在拉扯我的手。

    只好起床,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在不住打颤,“诗语,我真怀疑你是狐狸精。怎么这么厉害啊?”

    “讨厌,有你这么表扬人的吗?”她大笑。

    我急忙去到洗漱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感觉到精神多了。

    随即开车送她回家,心里也在惭愧:差一点今天又不准备回家了。

    躺倒在家的床上后才忽然想起前面似乎有电话进来的事情,急忙拿出手机来看,发现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都是江真仁的。

    我不想回电话了,也不想看了。颓然倒下便睡。睡下前我在心里发誓:今后再也不和章诗语这个小妖精玩了,她太可怕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的时候再一次记起了江真仁昨天打来电话的事情,这才开始拨打回去。

    “冯笑,苏华出事情了。”他说,声音低沉,似乎有着无尽的悲伤。

    我大惊,“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她被传染了。已经……哎!都是我的错。”他说,电话里面即刻传来了他“呜呜”的哭声。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苏华在哪里?”我问道,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霍乱是由霍乱弧菌所致的肠道传染病,临床上以剧烈无痛性泻吐,米泔样大便,严重脱水,肌肉痛性痉挛及周围循环衰竭等为特征,常因急性肾衰竭或者急性肺水肿而导致死亡。

    霍乱是非常可怕的流行性传染病。太平天国的时候霍乱大流行,史书记载:“同治元年自四月至于八月大疫,日死数百人,十家九绝。”二零一零年海地霍乱流行,造成近万人死亡。由此可见这种疾病的可怕。

    这个疫区此次的霍乱爆发极其忽然而猛烈,据说最开始一位小镇马姓妇女患了此症,其妹闻讯从乡间来镇探望结果妹亦染病同归于尽,当地人不明所以,结果亲朋好友去奔丧后就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流行。

    一外地家庭到那地方访亲,正碰上霍乱流行,一家四口人,两天内即死去父子三人,仅一人幸存。当地有一五口之家全部死绝。

    更邪门的是,有一老妇有病身亡,请来木匠打棺材。木板尚未剖开,居亦病殁,于是一口棺材逐改为二口。镇南外是一处坟场,每天均有棺材从小镇南门出,连同哭丧送葬者成百上千人次,缕缕不绝。旧时迷信说:两棺材同向出茔,先行者于后人吉利。因此争相抢先,相互争挤。

    抬棺材的亦多有被染上霍乱病而死亡,当地便有了“早上他抬人、晚上人抬他”之说。当时全镇既只有一个小型卫生院,了无象样的医生,所以霍乱开始流行期间日日数十人死亡,家家哀嚎,悲惨之状目不忍睹。全镇当时草药卖光,做孝服的白布也卖光了,甚至连扎哭丧棒的纸张也卖光。

    疫病、死亡之恐怖笼罩全镇,威胁着家家户户,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真是一场劫难,万户萧疏。整个镇无市井买卖,亲朋好友不往来,关门闭户,一片死沉。

    大街小巷,只见披麻着素戴白孝帽的人,悲哭之声,不绝于耳。

    目前,像这种流行性疾病发生后首先采取的就是隔离,然后对隔离的人群进行治疗。而每当有重大疾病暴发的时候才会彰显我们国家医疗资源的不足、应急反应能力的低下。

    疾病最初暴发的时候当地县医院即刻组织医生前往,但是却无一生还。由此医务人员都人人自危。当地政府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即刻才去措施。但是因为疫区的人早已经被当地的瘟疫吓坏了,于是四处投亲躲避,结果就造成了疫情的大爆发,疫区早已经扩大了好几倍。

    苏华直接去找到了当地的团市委要求加入志愿者行列。她有医生执业资格证书,还有学历证明,所以很快就被认可了。在医务人员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位自愿者加入,他们当然欢迎之至。

    苏华去到那里的时候当地已经开始采取了应急机制,所以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面每位医务人员、武警战士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采取了严密的隔离防范措施,疫情也很快得到了控制。可是,往往事情是在人们最容易疏忽的情况下发生的。

    苏华始终改不了大咧咧的性格,可能是某次就餐前没有注意到仔细地洗手消毒,结果她被传染上了。

    患者被集中在当地的一个室内体育馆进行治疗,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病床,病床上面的病人都神情木然,眼神里面透出一种绝望,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医生们不断从这地方将死去的人抬出去。

    据当地的工作人员讲,苏华临死的时候正在发高烧,她临床的那个病人也正在高热寒颤,全身颤抖得让身下的小床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苏华见到后于是奋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问她旁边那位正在寒颤的病人:“你怎么了?”

    那个病人冷得直哆嗦,根本就说不清楚话来了,只听到他在说:“冷……冷……”

    苏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去给那病人盖上。但是,她随即就歪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够醒转过来。

    我在疫区外面的一个小镇找到了江真仁,他神情木然。当地的工作人员把情况告诉我们之后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苏医生是一位英雄,但是她的遗体我们已经处理了,我们只能这样做。”

    我当然理解,因为她的遗体也可能成为传染源。

    半年后,当地的疫情得到了完全的控制,我去找到了埋葬苏华的地方,那是一处小山岗,上面有无数崭新的坟茔。苏华的坟在小山岗的一侧,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很不起眼,甚至还显得有些卑微,不过她墓碑上面的字让我看了后心情稍微好了点:白衣战士苏华。

    小山岗上面有风吹过,我眼前那些坟头上长出的新嫩小草随风在颤动,远处有乌鸦“嘎嘎”的声音凄惨地响起,应该是在小山岗的那一侧。我的心顿时变得悲凉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流淌。

    “苏华,为什么?你为什么非得要跑到这地方来啊?”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鸣。

    就在苏华的坟前,我一直独坐到晚上。

    深夜是阴冷的,凉瑟瑟的感觉似直渗透到了我的骨头缝里,钻进我身上每一个细胞之中。我不敢再在这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在这里结束。毕竟人还是有惧怕死亡的心理的,我也一样!

    终于,我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容易使人伤心的地方!我以极轻的步子,离开。

    我现在已十分孤独,我这时才发现我对于孤单是多么渴望摆脱啊!我已超出了一般的渴望!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即便很小的失落也足以使我沮丧一整天。

    忽然感到很害怕,因为这里太黑了!在这种地方,即使我再怎么地相信科学,也不得不担心鬼怪会出现,会突然间将我杀死或者将我吓疯!我努力的寻找着每一点光线,我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出路,不然我会饿死在这里的,我不想死!我要活!

    凭借着自己的感觉,选了一个方向前进,我完全是在靠运气!我在和自己打赌啊!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我竟然找到了出路。我站在离出路五十米的地方。我满心欢喜,只要再走五十米的路,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是我没有立即行动,我很犹豫,因为我知道在五十一米处我会再次陷入到孤单之中的……

    我以极慢的速度前行,前行……终于地,我看到了自己的车,它也正孤零零地停靠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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