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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作者: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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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从酒池内上来后,岸边的男男女女都朝她看过来,当她抱住周容深的腰,妈咪便侧身挡住了她不让那些人看,笑着说上楼去陪这位老板好好聊聊,可不要辜负了人家花费的重金。

    女人媚笑着凝视他的唇,“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男人。”

    周容深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很久,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她笼罩得像一株盛开的夜来香,楚楚动人,幽香入骨,等待着爱花人的采撷。

    周容深将那个女人推开一些,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我心里猛地一沉,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他招手叫来站在不远处等候的司机,吩咐他送我到别墅给他一条短讯,司机点头向我走来,“何小姐,我送您。”

    妈咪喜滋滋握着那张卡,指了指酒林肉池后面一趟幽暗的楼梯,“上面有最好的包房,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就没有不满意的。”

    那名长相实在太美的女人挽住周容深的手臂,拉着他走向楼梯,我握紧的拳头在这时松开,虽然早想过建立在肉体上的喜欢终有一日会走到尽头,被磨灭得越来越浅,但来得这么突然,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转过身跟着司机走出大厅,外面的夜色很深,已经开始泛起雾气,像是积蓄着一场狂风骤雨,我站在原地仰起头看了许久,果然是没有一颗星星,黯淡无比的天空。

    “你跟了周局长多久。”

    司机回答我四五年了,从副局升任正局后,他就跟在身边接送。

    “他身边是不是一直没有女人。”

    司机说周局长不是一个流连在美色里的官员。

    他顿了顿笑着看我,“也只有何小姐这种除了美貌还很聪慧大度的女人,才能够让周局长欣赏。”

    我余光看了看他,知道他在提醒我大度,遇事儿把心放宽,容纳挤入到我生活里的其他女人,周容深会更看重我。

    哪个高官没有几个情妇,天津一个武姓公安局长倒台后,查出有五十八个二奶,其中六个为他生了孩子。

    周容深够对得起我了,这两年他把所有的疼爱与时间都给了我,有句话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老婆心里有多恨我,终于也轮到我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了。

    我还能指望自己霸占他一辈子吗,我何笙有手段,可还没修炼到把男人掌控得死死的那么大本事。

    我笑了一声,“这世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情场没有永远的赢家。在圈子里混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看得很开,但真到了这一步,怎么心里空落落的呢。”

    司机知道我不舒服,低着头没有再说话,直到我脖子仰得酸痛,才挪动脚步朝着汽车走过去,我身后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道男声,他说留步。

    我转身看着霓虹闪烁的门口,副市长带着一名助手从台阶上走下来,助手去开车,他则面对我停住。

    司机向他介绍我姓何,副市长这才开口,“何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收敛起失落的情绪,换上一副笑脸说,“副市长这样的贵人,怎么可能见过我这平头百姓。”

    他若有所思盯着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很眼熟,也许我记错了。”

    我之前当外围混场子时,估计是在哪个场合撞过这位爷,当时我浓妆艳抹,气质也比现在媚俗,脱胎换骨后他认不出也正常。

    “市长太太最近有空闲吗。”

    他听到我提及他老婆,脸色有些变化,“何小姐和我夫人还认识。”

    “通过一个富太太在美容院碰到过,和市长太太很投缘,不过不熟悉,听说市长太太也是信佛的人。”

    副市长摆手,“妇人之仁,佛根本就不存在,有什么好信。”

    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正要弯腰进去,又忽然想起什么,“她不是很得空,不如何小姐先不要拜访了,至于今天的事,我也是陪下属过来,我对这种地方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我点头说自然,这种无聊的话,我也不会讲。

    他很满意我的聪慧识趣,朝我笑了笑,钻入车中离去。

    如果不是我和周容深堵住了他,他今夜一定会在这里惬意享受良宵,显然好事被搅也没有兴致了,还不如匆匆离去,坐实他不感兴趣的说法。

    这次碰头对周容深好处很大,见过自己最肮脏虚伪的一面,就会成为这个人心中的自己人,自己人是一定要保的,他是省委高官,但没有实际兵权,而周容深掌控着整座城市的公安调动权力,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司机送我回到别墅,给周容深发了报平安的短讯,他向我告辞后离开,我一个人上楼,推门进入空荡漆黑的房间,面对着毫无温度和响声的死寂,特别想哭。

    我没有开灯,就蹲坐在阳台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整个人失魂落魄,连呼吸都很艰难。

    这两年周容深也经常不回来,各个区结案报告需要他审批,每天都有大大小小开不完的会,视不完的察。

    我那些夜晚觉得很想他,但不难受,因为我知道他总会回来,他的世界里除了他妻子,就是我,甚至他的妻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而现在我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女人要来分享他,或者干脆把我踢出局,彻底从我身边夺走他。

    外围之间的竞争如果用激烈形容,情妇之间的厮杀就是血腥了,女人为了争夺宠爱和地位,美丽的脸孔可以变成一只狰狞的厉鬼,吞噬掉自己的情敌。

    我这一刻好想他。

    外面一声惊雷后下起了雨,雨水很冷,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溅落在我的身上,闪电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睛起了一层水雾。

    保姆敲门进来给我送牛奶,她看到我跌坐在雨水中,立刻惊呼一声搀扶我,她把我扛到床上,为我擦拭着脸上和头发的雨珠,我吸了吸鼻子呆滞问她几点了。

    她说快两点了。

    她问我周局长怎么没有回来。

    我拂开她的手,“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保姆还想再问什么,我躺在床上闭了眼睛,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我彻夜未眠,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七点的钟声敲过,门被人推开,我以为是保姆,告诉她出去,进来的人一声不响,直到走过来站在床边,伸手要扯我头上的被子。

    我有些烦躁主动从被子里钻出来,当我看清楚周容深那张逆着阳光的脸,忽然间停滞了所有动作。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从被子上移到我脸上,在我憔悴的眉眼间抚摸了一会儿,还是那样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我心里疼了疼。

    “回来了。”

    我哑着嗓子问了这一句,他脱掉身上的衣服,转身想要去浴室洗澡,我盯着即将吞没他身体的门,哽咽着大声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六十六章 美人心计

    周容深听到我这声质问扭头看我,我和他隔着虚无透明的空气对视,他蹙眉问我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不依不饶说你还要我吗,你会抛弃我吗。

    我手指死死嵌入被单里,我真怕他默认,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乞求他留下我,我更不知道失去了周容深的何笙,即使拥有那么多钱,又该去哪里生活。

    我早已不是贪财的那个我,我想要的太多了,钱似乎在这两年里变成了我最不需要的东西。

    我对宝姐说过,我再不会为了钱去做什么,我只会为了周容深豁出一切,宝姐嘲笑说如果你贫穷,你还是会觉得钱最重要,除了钱其他东西都是王八蛋,你不动他也会跑,别人勾一勾他还会跑,只有钱你不花就堆在那里,顶多贬值,而不会失踪。

    我承认是这样,可我过了一段极其富庶奢华的生活,随随便便一套珠宝就数百万,只要是这座城市里的名品店,上新第一时间会给别墅打电话,询问何小姐要不要,然而我穿戴它们也没有多大感觉,除了别人的阿谀奉承艳羡嫉妒,远并不如周容深带给我的快乐多。

    我的人生因为他花团锦簇,从黑暗里浮沉上来,接触到了第一缕阳光,阳光是美好温暖的,是让我留恋沉迷的。

    我爱他已经胜过了爱钱。

    如果有人要强行从我的世界里把他夺走,我会和她拼个你死我活,输我认了,但我绝不会罢休。

    周容深打开浴室的壁灯,阳光被白色的光线遮掩冲淡,他整个轮廓都有些不真实,他看着我,他说只要我听话,我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我听到这句忍不住从床上冲过去,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我死死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兰花香味。

    这一刻我尝到了大喜大悲,地狱和天堂交缠的滋味。

    那股不属于我的香味令我觉得浑身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

    女人还真是不能被宠坏,麻爷当初每个月都要带回来几个干女儿,全都是清一色的贱蹄子,为了争宠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择手段斗她们,压得她们在我面前苟延残喘。

    那时我不难受更不痛苦,千娇百媚不过为了钱,麻爷就算死我都不会掉泪,只会觉得他活该。

    是周容深把这一切都推翻了,唤醒了我以为自己早就黑透了的心。

    周容深说我让他的生活变得有了颜色,他何尝不是让我从魔鬼变成了凡人。

    我哽咽着问他,“你喜欢昨晚那个女人吗。”

    他绵长的呼吸喷洒在我头顶,好像一团火包裹了我。

    我仰起脸看他,“这里还是我们的家,你会回来,你不会不要我对吗。”

    他捧着我的脸为我擦了擦眼角,告诉我不会,他不舍得。

    我挤出一丝笑容,在心里安慰自己周容深只是对那么美丽的女人动了心,花钱睡一夜而已,哪个权贵名流没几个二奶炮友发泄欲望消遣娱乐,何况有我在,她连二奶都算不上。

    我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妇女,几年前跟过那么多男人,最开始就是我配不上周容深,我知道自己把他给弄脏了,他不嫌弃我,我什么都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能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可趁之机,混这圈子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周容深躺在浴缸里洗澡,我还像往常那样给他搓背按摩,他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只是胸口染着两道指痕,我也分不清是我前天晚上留下的,还是昨晚那个女人留下的。

    我特别留意了他脱下的内裤,上面倒是很干净,我其实挺担心他被外面女人算计的,要是怀了孩子就麻烦了,毕竟昨晚过去我们都没想到周容深会看上一个女人,谁也没带套子,假如女人心机够重,迷惑了周容深,我恐怕要被她搞下台了。

    这两年我都没敢怀他的孩子,就怕适得其反,可外面女人为了上位就不好说了,毕竟周容深这种各方面都好的金主,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这两天我得亲自带人过去一趟,警告她几句。

    周容深洗了澡去市局办公,我也挑拣好礼物从别墅离开,直奔副市长的公家庄园。

    市里和省委的一二把手都住公家大院,独栋别墅,门口安保很严,我在保安室给宝姐打了电话,她撂下后替我通知了副市长太太,这才放行。

    我找到副市长的那栋房子,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我的保姆,她隔着栅栏门问我是何小姐吗,我说是,她打开门侧身迎我,“太太等您呢。”

    宝姐告诉我副市长属于有色心没色胆,被太太管得很严,副市长太太娘家没多大势力,私底下的生意也是副市长给当后台,不过两个人二十多岁结婚到现在感情还算可以,副市长听老婆话听惯了改不了,太太基本独当一面。

    想要巴结副市长,除了投其所好,背地里偷偷摸摸送女人,就得从太太身上下手。

    据说有些副级想提正走副市长的后门,在自己公寓安排女人,以请客吃饭为由给他提供玩乐做爱的场地,完事了再开车送他离开,这隐藏措施做得很好,以至于这么多年副市长好色这件事,内部心照不宣,外界一无所知。

    我进入客厅把礼物交给保姆,副市长太太从二楼正下来,她笑着握住我的手,“周局长刚回来,你这么急着来干什么,还不在家里好好热乎热乎。”

    这些官太太喜欢稳重乖巧的女人,轻浮放荡的她们结交了担心惹祸害,尤其自己就是那样的女人,更避讳。

    我轻声细语说就是他让我来的,我随口提了过几天要来拜访您,他让我不要食言,还嘱咐我带一些南通的特产,我看他这么上心,赶着就过来了。

    “周局长会办事,难怪你也这么体贴。”

    我看着副市长太太那张慈眉善目端庄贤惠的脸孔,想起她那晚在风流艳事地下会馆骑在鸭子身上肆意交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笑她还是笑这些名流权贵的虚伪。

    她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保姆端上两杯茶,我拿起杯子和她轻轻碰触了一下,副市长太太问我茶香吗,我说不懂茶,但很好喝。

    “茶水苦不苦,日子甜不甜,自己最清楚,官太太就得有官太太的度量,何小姐虽然还不是正室,但以后的事说不准,自己的男人是官,该装糊涂就得装。”

    她喝了口茶迟迟没有咽下去,苦得直皱眉,“官场这口大锅,什么东西放进去都能熬烂,铁骨铮铮清廉志向,在官场一文不值,真正有价值的就是权力,而权力一旦有了人就变了。”

    我感慨说夫人是有大智慧的女人,官场是人世间最大的染缸,官场对男人的腐蚀太可悲了。

    我说着话握住她的手,“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她放下茶杯从右侧高台上捧起一株盆栽,拨弄修剪着,让我说来听听。

    “容深的性子得罪人,想搞他的同僚太多了,我劝他也不听,他就是固执。”

    副市长太太在我说话的过程里,已经把那株盆栽修剪得整整齐齐,她盯着最上面一朵花说,“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是很大的忌讳,周局长在基层口碑好,他没有直接索贿,刑侦的能力又出众,放眼省内有几个比他更厉害的,何小姐应该知道省委早就盯上他了,他不出事就罢了,一旦出事就是翻不了身的大事,一层层高官,会把他按得死死的。”

    官场生存法则是适当的污浊,太贪法不容,太清廉同行不容,掌握好一个度不是那么容易的,政治和赌博差不多,小怡情大伤身,在高速旋转的染缸内过分清白反而寸步难行。

    周容深以他老婆名义开公司,只要他手没乱伸,他的乌纱帽就是干净的,就碍了别人的眼睛。

    我问她能否麻烦副市长多多保他,其他的好商量。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唇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这才故意提高声音,“新来的民间戏班子,都是土折子戏,地方味道浓郁,大剧院的戏不如这个有意思,夫人如果有空,我带您去看看。”

    保姆听到探出头问现在走吗,我说我会照顾好太太的安全,看了戏就送回来。

    副市长太太上楼换了身衣服,叮嘱保姆不要给她打电话影响看戏,也不要和市长说。

    保姆目送我们上车,等出了别墅区我问她去哪里,她说还去风流艳事,带我玩儿点有意思的。

    我上次来去匆忙,这家地下会馆很多项目都没见到,她是常客,轻车熟路带我进了一间开放式的大型包房。

    里头已经有不少人在,比晚上还热闹,都是四五十岁的肥婆太太们,烫着头叼着烟卷,一屋子腥气。

    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上有三个鸭子,一个跪在上面,另一个从后面穿透了肛门,还有一个在被干的鸭子面前晃悠着自己的家伙,让那个鸭子舔。

    围观的富婆很兴奋,纷纷朝上面扔钱和首饰,大声说如果舔出来再加一万。

    跪在床上被前后贯穿的鸭子有些痛苦蹙眉,发出嗯嗯的求救声,显然从后面捅他的那个鸭子吃了壮阳药,家伙大得惊人,足有成年男子手腕那么粗,肛门又小又紧,每抽动一次都能看到几滴血渗出来。

    往他嘴里插的鸭子被钱刺激得无比兴奋,疯狂挺动腰身,在白灯下几颗硕大的镶珠泛着亮光,把他的家伙衬托得更勇猛,引爆底下富婆惊叫连连。

    跪着的鸭子很快受不住了,倒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干呕。

    富婆们有些不满,问还行不行了,如果停了就不给钱了,两个鸭子立刻强迫他爬起来,继续狂野侵犯着他。

    副市长太太有滋有味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寒,这些女人的口味也太重了,男女都不满足了,竟然要看同性交合,这是欢场最恶心最残忍的项目,被刺入肛门的鸭子到最后往往大小便失禁,肛门脱落都是常有的事。

    娱乐界姓朱的偶像小生就因为傍了一个作家想搞资源,被玩成了肛裂,很多伺候男客人的鸭子都有这个病,性交导致的不能治愈,以后拉屎都成了困难,疼得撕心裂肺。

    保镖将晕死的鸭子抬下床,经过身边时我看到他红肿的臀部上都是鲜血混着粪便,肛门脱离出来,吊在股沟上,随时要分开一样。

    我脸色一变,缓了半天才忍住没吐。

    前面的富婆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惋惜,“这鸭子多大了。”

    一个现场倒酒的服务生说十七岁,新入行的,都欺负他,就只能当受。

    第六十七章 周局长的新二奶

    十七岁的未成年鸭子,这可是大忌,要是真玩儿死了场子得吃官司。条子对小姐鸭子很不耻,这些人的命案他们都不放在心上,可如果是未成年被迫害致死,这就另当别论。

    副市长太太看我脸色变了,她问我身体要紧吗。

    我说刚才那鸭子是不是死了。

    她说那有什么关系,这种地方每天都死几个。

    我有些激动说那才是十七岁的孩子,这些人都没有人性吗!

    副市长太太讶异看向我,她打量我许久,而我的叫喊声也惊动了前排对刚才这场交欢意犹未尽的富婆们,她们纷纷扭头看我,脸上是排挤和反感,“跑这儿装什么救世主,不乐意看走啊,谁让他们当鸭子,鸭子就是给人玩儿的。”

    我对她们脸上毫无同情满是嘲讽的表情充满了憎恶,可我的憎恶在这个社会太渺小卑微,根本没有一丁点改变什么的可能。

    我也是这个圈子出来的,我太清楚外界对这个圈子的男女有多么鄙夷残忍,走一步一个血坑,陪一个一把眼泪,很多人想抽身但出不去,就像这里的鸭子,签了卖身契,天涯海角也把你搞回来。

    副市长太太握了握我的手,“何小姐,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是活该,有些人是不得已,我们已经功成身就,依靠着男人站在了社会的高处,看他们就当是乐子,太往心里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金字塔就摆在那里,谁让他们没本事爬不上去呢。”

    她云淡风轻的语气令我觉得可悲,“太太,您的丈夫是高官,都是可以拯救这些人的,难道您看了不难过吗。”

    她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难过,每个人都有命,他们的命就是给我们这些高贵的人做玩物,老天没有给他们有尊严的路,投胎做人总比做畜生强,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我面无表情注视她,那张唇吐出的每个字都太残忍太冷血,即使她身上一身珠光宝气,也掩藏不了那颗阴暗势力的心。

    我这辈子斗女人,抢男人,害同行,贪富贵,做外围二奶,干尽了丧尽天良的恶事,也把自己的良知踩进泥土,可唯独我不会伤害好人,更不会欺凌弱势,我披着歹毒的皮囊,被这些披着仁善皮囊的人嘲笑,可一旦扒开这层皮囊,谁更不堪入目。

    在这时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干呕和哀嚎,一名五十来岁的富婆躺在上面,右脚正被一个鸭子含在嘴里吮吸着,鸭子跪在地上,半只脚都已经吞入进去,可能是觉得恶心才发出那声呕吐。

    富婆是个恋脚癖,但不是舔男人,而是让男人舔自己,这种女人丈夫是富商,有兴致舔也不会舔自己老婆,都去外面讨好情人了,她就来会馆让鸭子满足。

    鸭子显然有点扛不住富婆的饥渴彪悍,腮帮子都被撑鼓了,富婆还一个劲儿的往他嘴里塞,富婆被嘬得舒服了,一声声喊着小心肝,小宝贝,她手里攥着两沓钞票,鸭子每次恶心得眼泪都出来了,就看一眼那两万块钱,咬牙继续忍着。

    副市长太太问我知道那是谁吗,我摇了摇头。

    “香港一家实业公司的老板娘,资产数十亿,不算是顶级富豪,可也是大富之家,她手里玩儿残的鸭子就有十几个,在风月场臭名昭著,现在她去任何一家给再多的钱鸭子都不愿意接待,除非是缺钱缺到要命了。她可是玩儿鸭子的行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不敢玩儿的。”

    有钱人见不得人的癖好,我门儿清,其实她们也不是天生就这样变态,都是腰包太鼓了惯出来的富贵病,我站起身招呼一名侍者过来,点了副市长太太上次玩儿的鸭子,没多久那个鸭子就来了,直接奔这边走过来,副市长太太很满意,她笑着说还得麻烦你等一等。

    他们上楼后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歇着,有几个鸭子过来和我搭讪,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也不知道有哪些是生活所迫,有哪些仅仅是爱慕虚荣,反正我有钱,所以看到年纪很小的就随手打发两张票子,算是救济一下了。

    这里的太太们不像女人,像母虎,鸭子也不像男人,像猪狗,每个人都极尽所能,为了快乐或者生存。

    淫乱的欢场是人情冷暖市井百态最好的写照,在这里高贵与低贱,富贵和贫穷,权贵与百姓,清晰的分成两个阵营,前者操纵践踏着一切,后者把悲哀活到了极致。

    一个小时后副市长太太春风满面从楼上下来,她身后跟着那个鸭子,鸭子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哄得她合不拢嘴。

    我打开皮包取出一沓钱,替副市长太太结了账,她一直和我说怎么能让你替我掏钱,我说您肯为容深在副市长面前美言几句,就是帮我忙了,我应该还您点人情。

    她很喜欢我的识大体,一再承诺让我尽管放心,这事包在她身上。

    我送她回到别墅没跟进去,就在门口和她道别,恰巧这时副市长也下班回来,司机将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街边,他下来看到我脸色一变,我主动甜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僵硬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副市长太太笑着说,“你回来得还真早,今天何小姐带我去看了一场折子戏,你还别说,民间艺人真是有点玩意儿,我很喜欢看。”

    副市长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脸上紧张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他笑着说多谢何小姐陪我内人了,替我分担了不少。

    “我也闲着没事,和夫人一起打发时间,看戏总比打牌有意思,还省得输了钱心里不痛快。”

    副市长大笑,“年轻人思想觉悟高,赌博确实不可取,不愧是陪在公安局长身边的女人,很是懂事。”

    “你不提我还忘了告诉你,周局长从南通带了不少特产,托何小姐给我们捎来,这大包小包的,我们得吃一阵子了。”

    副市长让我回去和周容深道谢,不要这么见外,都是自己人,这句自己人是他第二次说,明显比昨晚更真挚,我这颗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只要攀上副市长这棵大树,以后官场邪门歪道的算计,周容深算是保住了。

    我和他们道别后坐上车回家,鞋柜的男士拖鞋纹丝不动,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傍晚七点多,平时周容深早就回来了,我问保姆知道周局长有什么事缠身吗,她说不清楚,并没有来电话。

    我等到八点仍旧没有消息,主动给他拨电话,响了十几声那边迟迟没接,等我挂了又隔几分钟,周容深打了过来,他说今晚不回来了,明早再陪我吃早餐。

    我隐约听到那边有低低的笑声,催促他快点喝汤,声音听不太清楚,但无疑是个女人,而且很像昨晚那个女人。

    我拿着电话的手微微一僵,险些掉在地上,心里如同打翻了酸甜苦辣的罐子,一时间说不出到底是怎么个滋味。

    我极力保持镇定说了声好,如果太忙就不要折腾回来了,直接去上班。

    他叮嘱我早点休息,便终止了这通电话。

    果然那个女人不只长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手腕道行更深,是男人堆里磨练出来的妖精,伸出一根手指都能倾倒一片。

    昨晚我就瞧出这女人很有可能是我的一大劲敌,我混迹风月四五年,头一次遇到这么重的媚气,简直就是狐狸精投胎,眉梢眼角一看就不同寻常,情场斗法的高手。

    周容深不是等闲之辈,他对美色的抵抗力相当过硬,如果不是妖娆到了极点,缠得男人不舍得脱身,周容深绝对不会接连两个晚上都去陪她。

    我煎熬了一整夜,琢磨着和这个女人斗有几分胜算,以往我敢说自己出马必有九分胜算,这次我含糊了,我连五分都拿不准。

    周容深不是随随便便能勾走的,没点过硬的道行,简直连他边儿都摸不到。

    第二天早晨周容深果然回来陪我用了早餐,我在席间只字不提,他也没有说什么,吃完后他上楼洗了个澡,便吻了吻我额头驱车去市局。

    他刚离开我就换了身衣服,吩咐司机送我到会馆,这个时间会馆的客人不多,一般要晚上才大批上座,门口安保很少,只有几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在大厅穿梭笑闹,议论着哪个小姐揽住了大客人,哪个客人蛋蛋一大一小,操逼的时间还没有逗弄逼的时间长,早泄得要命。

    我在她们一片淫荡的笑声中推门进去,我身上的珠宝在灯光下璀璨夺目耀眼逼人,刺得她们眼睛都睁不开,缓了好久才看向我。

    我没看见那天的妈咪,全都是生脸儿,她们见我气场十足,穿着又富贵,立刻赔着笑脸过来,问我是搞活儿还是赏节目。

    我说找个人。

    妈咪说行呀,只要有钱,在这里天王老子也给您叫下凡来。

    她递给我一本花名册,我直接掠过鸭子,在小姐的照片上翻找,在最后一页的正中间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相片,我指着她的脸说,“她在吗。”

    老鸨子脸色一变,笑着拿过去合上,“在是在,可夫人您见不了。”

    我冷笑说我出钱,有什么见不了。

    老鸨子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林南现在非比寻常,她可是一位大人物新上位的二奶,除了这位大人物谁也不见,这位爷出这个数包她,我也得照顾好不是?”

    第六十八章 抢男人

    周容深新上位的二奶。

    我身后的司机有些怒意,挡在我前面警告老鸨子不要胡说八道。

    老鸨子一瞪眼,“我可没有胡说啊,前天从酒林肉池包了我们林南,昨晚上又来了,现在她已经不接客了,包括女人也不见,只伺候好这位大爷,就够她吃香喝辣。”

    司机冷笑一声,指了指我,“知道你眼前站着的女人是谁吗。”

    老鸨子又上下重新打量我,她摇头,“没见过,头一次来吧?”

    她盯着我脖子上的翡翠项链说,“看夫人打扮一定是顶级豪门的太太,稍后看上了谁,是他三生有幸。”

    司机说,“我们夫人,是高官的太太。”

    老鸨子一愣,脸上表情变化格外精彩,她咧开像吃了死耗子一样艳红的嘴唇谄媚笑着,“哎呦,我有眼无珠,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您进来时我瞧您就是有来头。”

    她搓了搓手,想要过来扶我,又见我一脸抵触,尴尬着缩回手,侧过身子让我到旁边的沙发落座,司机直接拒绝说这地方脏了我们夫人的眼睛,立刻带进去见林南。

    老鸨子很为难说真见不了,您这来势汹汹的,进去不是要闹场子吗。

    司机指着通往里面一条铺满红毯的路,“我们夫人一句话,可以调动全市的刑警,把这里端了,想硬碰硬你就试试。”

    老鸨子吓得哎呦了两声,“别呀,我们开门做生意混饭吃不容易,您别上我这儿来显摆权力啊,我带您去还不行吗。”

    老鸨子一边带我上楼一边嘟囔是犯了哪家的太岁,怎么把这么一尊阎王给招来了。

    她停在一扇门外,告诉我这是林南的包房,包她的爷如果晚上十点不到,就是不来了,我们场子再安排司机送她走。

    我摆手让她下去,她再三央求我赏口饭吃,司机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回答,她问了两句是谁,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穿着一条酒红色睡裙,比刚从酒池中出来时的那股子媚气减弱了许多,不过脸蛋仍旧很美艳,她目光一下子落在我脸上,大约认出我是那个晚上跟在周容深旁边的女人,她很不友善说不接待,刚要关门,司机用脚尖抵住,“接不接待不是你说了算。”

    他猛地踹开了门,女人的手被狠狠撞击一下,身体朝后面墙壁倒去,睡裙也歪歪扭扭松开,露出浑圆的肩膀和胸脯,我只要想到这副姣好玲珑的身体赤裸躺在周容深床上就觉得碍眼,我将视线从她身上冷冷移开,不动声色环顾四周,“你早就打探了,是吗。”

    她是聪明人,立刻明白我在说什么,她缓过神来慵懒风情斜倚着墙壁,“他的身份我不感兴趣,他是个大人物,长相不错,这种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管他是谁。”

    她说完走到茶几前弯下腰,她没穿内衣,两只很丰满的乳房摇摇晃晃,皮肤白得晃人眼睛。

    她好看的手指挑开化妆匣,从里面取出一瓶指甲油,坐在床上涂抹着,“你是他二奶吗。”

    司机大呵放肆,这是我们夫人。

    她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夫人?这么年轻。”

    我没理她,她媚笑着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待客之道,不是我怕你。”

    那杯温水放在我手边,我十分嫌恶伸手推开,“看你的娴熟程度,应该做这行年头不短,我想你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要用在他身上,否则我出手,后果你未必扛得住。”

    她原本还很柔和平静的脸上,因我这句话闪过一丝不屑,“原来你是来示威的。”

    我从容微笑,“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撼动我,成为了我的威胁,我再做这样的事不迟,现在你的能耐还远远不够,我只是警告你,别为了上位冲昏头脑自掘坟墓。”

    她妩媚娇笑撩开自己的长发,对准右手食指刚涂抹的甲油吹了吹,“如果你这么瞧不上我,也就不会来了。被比自己更有吸引力的女人上位逼宫,你不就是怕这个吗。”

    她说完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没有打开的水晶灯,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怀孕这事儿啊,你得叮嘱你男人,他要是射进来我也没辙。风月场上的男人,这方面小心的是真小心,不小心的到处留种子,别的客人让我怀我都不肯,但是他嘛。”

    她笑得像一只狐狸,“好男人谁也不愿放过,是当二奶还是当老婆各凭本事,你本事大我认栽,你本事不如我,你也得认命。你说对了,我确实想上位。”

    她将指甲油丢在床上,卷起一阵铺天盖地的香风朝我走来,“这地方我待了很久,不少客人想包我,把我赎出场子让我做二奶,我都拒绝了,我讨厌那些样貌丑陋的男人,做爱除了钱,也要舒服。我等了这么多年的猎物啊,我怎么会不要呢。”

    她停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我觉得我会爱上他,你拥有这样优秀的男人,我很羡慕你,我是一个喜欢把羡慕化为动力,去争抢的女人。”

    我放下手里一直把玩的刺绣打火机,缓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和我抢男人。”

    她扬眉浅笑,“男人不就是用来抢的吗。”

    多少年没遇到这样的对手,干脆直白,美艳风情,又很会装,别说妓女,就是嫩模圈和情妇圈最出挑的女人,在她面前也要再三掂量。

    我手指轻轻勾起她腰间的束带,眼前忽然浮现我和周容深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也是类似这样的裙子,被他挑住了裙带,而后来这个女人出现,从酒池内浮动,更像极了胡厅长寿宴上,我出水芙蓉的姿态。

    我嗤笑出来,“妹妹,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松开她的束带,“能和我打上几个回合,你就算很了不起,至于赢我,你还差点火候。”

    我朝前探身,让自己的唇挨着她耳朵,“我都没有使过的手段,你最好不要打主意。”

    她向后躲开,“可他没有警告我。”

    她笑着把长发都抚弄到一侧,“现在你还不用担心,再过段时间就不好说了,我迷惑男人的手段,还没有谁扛得住。”

    我面无表情,在她笑得最得意时扬起手臂狠狠刮下,扇了她一巴掌,她显然没想到我会打她,而且打得这么狠,我感觉到自己掌心被震麻,她的脸也迅速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半响都没有回过神,司机打开门,在我和她之间横起一条手臂,防止她冲过来厮打,我从茶几抽出几张纸,在打她的手上擦了擦,她眼睛里泛起水雾,我没有任何犹豫把纸团扔在了她脸上,“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就看看谁有本事,能笑到最后。”

    第六十九章 我会好好疼你

    我从包房离开看到老鸨子还没走,她站在楼梯口偷偷摸摸打探,见我出来立刻迎到我跟前,踮着脚往屋里看,“夫人,您这是要走吗?”

    我反问她不然我还留下操她吗。

    老鸨子脸色尴尬,她朝我搓了搓手指,“这个…”

    林南在这时有些愤怒从我身后追出来,老鸨子看到她肿胀起来的脸颊惊呼了一声,“我的姑奶奶,这脸是怎么了,你的金主要是看到你这样了他还能要你吗?”

    老鸨子冲过去想要为她检查伤口,林南拂开她的手,盯着我背影冷笑说,“别以为我不认识你是谁,昨晚两个女人打电话来,第一个是你,第二个才是他老婆。你不过也就是个二奶,你怕我威胁你的地位跑来警告我,如果我告诉他,你有好果子吃吗?”

    头一次有人将我的军,还真是不自量力,我转过头看她,不屑一顾嗤笑,“好大的口气,那你就试试,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都不是我对手,你又算什么。”

    她扬起下巴,“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警告你不要为非作歹,他的身份不能曝出丑闻,你活腻了就尽管算计,想混点钱花,安分守己我少不了你。”

    我没点压得住事儿的把握也不会来,周容深不是昏庸无道的男人,就算他现在很喜欢林南,也不过是建立在对这张美艳脸蛋上的占有欲望,一切都来自于性爱的刺激和新鲜,她的分量远远不如我,地位更不会超过我。

    退一万步说他包了她做二奶,也有个先来后到,出去我照样是二太太,她得排在我后面,我想搞死她还不是手到擒来,如果连她都压不住,我还拿什么和沈姿争。

    好男人都不愿放过,我骨子里有迎难而上的傲气,才能在那么多女人里杀出重围拼到今天,区区林南不可能击退我。

    老鸨子听出我的身份,她磕磕巴巴这了两声,也不敢说什么,催促林南进包房敷药,一定要在金主来之前消肿,就是拿脸蛋招人的,没了漂亮模样可怎么行。

    老鸨子的话给了林南炫耀的机会,她问我能不能先拴住他,别让他来。

    她说完很嘲讽笑,“可惜你恐怕栓不住他,你真有那个本事,现在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认命吧,这就是男人,他们永远有尝不完的鲜,有采不完的花,我很抱歉,甚至以后我会更抱歉,我对伤害我,斩尽杀绝的人是从不手软的。”

    她伸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大约是很痛,她蹙了下眉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进入包房狠狠甩上了门。

    我从皮包内摸出一沓钱,扔在老鸨子脚下,“赏你的,记得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要胡说八道。”

    我又摸出第二沓扔在包房门上,砰地一声闷响在走廊炸开,“给她买药。”

    老鸨子笑眯眯捡起来,“谢谢夫人,真是有钱有势的权贵,出手就是阔绰。”

    司机问她知道买什么药吗。

    老鸨子一愣,“我们场子有规矩,包房里备着套子。”

    我冷冷一笑,“该吃的还是要吃,如果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一周之内,我带人踏平你会所。”

    老鸨子连声承诺一定办到,不给夫人添麻烦。

    我转身迈下楼梯,大堂来往进出的男女比刚才多了一些,都被我身上奢华的珠宝惊住,纷纷朝我看过来,我用手挡住自己半张脸,略微低头,司机在前面为我开路推门。

    我出去时听到前台另外两个老鸨子说,“刚就觉得眼熟,这不是林宝宝手底下的何笙吗,这么大派头。”

    “今非昔比了,当心祸从口出,你可别说认识她,现在广东几个二奶能风光得光她,身上戴着的玩意儿够买几套房子了,多少嫩模标着她去混,可这圈子再想出一个何笙,难了。”

    司机问我要不要去警告两句,我说不用。

    他去开车时不远处街道忽然放起鞭炮,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新店开业,我告诉司机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我穿梭过人群,看到店面上的匾额写着一丈香,里面放着许多酒坛,是酿制的白酒。

    周容深除了应酬不喝酒,不过这些粮食酿制的酒少喝对身体好,我徘徊在旁边的橱窗下正犹豫要不要买回去一些给他喝,从南向北的长街上忽然缓慢行驶来一辆银白色的崭新轿车。

    高调的款式非常夺目,极其优雅华贵,车渐渐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停下,看指示牌属于违章停车,不过开得起这车的人一定非富即贵,交警也多少卖个面子不会罚。

    那扇车门缓缓推开,先迈下一双被咖啡色西裤包裹的笔直长腿,接着男人弯腰露出真容,阳光洒下笼罩在他头顶,金灿灿的柔情似水。

    我觉得乔苍是我见过的能把各色西装各种汽车都搞出气场来的男人,混黑道的还真不是盖的,不论多低调,走在大街上别人都能看出他身份不一样。

    他将车门关住,对站在身侧手提不少礼品袋的保镖吩咐了句什么,保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垂下头去。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很显然是买礼物路过,对于孤身一人的我产生了一丝逗弄的兴趣。

    我等他靠近后,伸出手指着他胸口,“乔先生应该记得我说的话,容深回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从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不存在了,我玩儿不起刺激,也从来不想玩儿,乔先生是广东呼风唤雨的人物,和你私下接触被人看到误解了,我百口莫辩。”

    乔苍站在台阶下,我站在台阶上,我们隔着大约十几米的距离,他饶有兴味打量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何小姐还说过,再也不会见我,可今天不还是碰到了,是何小姐先违背誓言。”

    我深深呼入一口气,“好是我的错,我现在走。”

    我推拒他身体要离开,他一把扼住我手腕,“你很憔悴。”

    我冷笑,“我憔悴有容深呵护,和乔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挑了挑眉梢,唇角的笑容溢开更大的弧度,“心疼不可以吗。”

    我心口一窒,他已经不再看我,而是垂下眼眸用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这不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一款,而是另外一款更好的,宝石圆润硕大,颜色通透,一丁点瑕疵纹路都没有,市面上对外售卖的玉器行早就绝迹了。

    我说不需要乔先生的心疼,不如把这份美意给更需要的女人,比如乔先生数不清的马子。

    他在我身侧闷笑出来,酒家的橱窗屋檐垂下一把铃铛穗子,他伸手握住,“周局长又添新欢,与何小姐势均力敌,本来打算这几天找几个人绑了你,问问这件事,没想到在街上碰到,看来我的担忧何小姐冥冥之中有感应,省了我不少事。”

    我非常警惕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指尖灵巧拨弄着那把穗子,像极了在床上戏弄我时的样子,轻佻风流,一身的纨绔。

    “何小姐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在广东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橱窗里投射出一缕白光,我就站在惨淡的光束漩涡里,“乔先生来看笑话了。”

    他偏头凝视我,“在何小姐眼里,我就这么坏吗。”

    他松开那把穗子,手臂高高举起,竟然将一棵很高大的桑树连带着枝桠一起拔下,他将一枚桑叶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我望进他眼眸深处,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太阳,更胜过此时天空悠长的万丈光芒。

    那枚桑叶挂在树梢上极其不安分,可到了他手里,似乎被他迷惑住,安安静静任由他捏在指尖,他吻了吻那枚叶子,将它毫无征兆贴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识要推开,他说不想被人察觉就不要动。

    我立刻不敢再动。

    叶子挂着青草的芬芳,也有来自他的烟味,透过我的唇挤入喉咙,我觉得自己口腔里都是乔苍的气息。

    “何小姐不如跟我,我会好好疼你。我记得我说过,你不喜欢的我打发她们走,这句话现在也算数。”

    我盯着他的脸,很久后笑了出来,“乔先生泡马子,就是这个套路吧。”

    他说我从不泡,都是女人主动过来投怀送抱,我只会拒绝和接受。

    我看了一眼他手腕戴着的江诗丹顿,他看到我很感兴趣,摘下放在掌心,我拿过来用手指挑起,在我和他脸孔之间轻轻晃了晃,“乔先生真的想泡我吗。”

    他没有说话,我将那枚腕表朝地上狠狠一摔,啪嚓一声,表盘和表芯四分五裂,数十万就这样成了一片狼藉,再也不可能修复。

    我这才咧开嘴笑出来,乔苍原本只是浅笑的脸上,在这一刻绽放出十分好看的笑容,他问我高兴吗。

    我说比刚才好一点。

    他招手示意保镖过来,保镖看了一眼地上的表,又看了看我,明白乔苍的意思,他从礼品袋中取出两盒首饰,打开递到我面前。

    乔苍说,“我喜欢看你笑。”

    我盯着翠玉珍珠,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和惊喜,而是将目光落在他拇指的扳指上。

    他挑了挑眉,“喜欢这个?”

    “乔先生舍得吗。”

    他没有犹豫摘掉,“你高兴就好,没什么不舍得。”

    碧绿色的玉石在我眼前,我几乎能从上面看到自己投射进去的轮廓,我沉默很久,在他过分温柔的纵容里,没有了战斗和伪装的力气。

    我小声说,“我以为再也不用过从前那样争宠的生活,原来人生不争不抢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女人和灾难,不会给我喘息的余地,想在男人世界里保住自己的位置,永远都不能休止去斗。”

    乔苍一言不发听我说,他不动声色站在阳光最灼烈的地方,用高大的身体为我遮挡,我陷在他修长的影子里,得到一丝荫庇。

    这丝荫庇让我心里某根弦颤了颤。

    乔苍好像总会在我最狼狈无助,脆弱失意的时候出现。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我赔你那块表吧。”

    他伸出手指温柔抹掉我眼角的潮湿,碍着台阶下人来人往,他擦干净后立刻收了回去,“何小姐笑起来的样子,千金难买,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多准备一些,你笑给我看,怎样。”

    第七十章 销魂蚀骨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挑眉反问我对你好吗,使用无赖手段趁机占有了何小姐的身体,现在想想还觉得很。

    他说到这里停顿住,我问他很什么。

    他露出一丝奸诈狡黠的笑容,“很怀念,很想重来,很不后悔。”

    我将他堵在我唇上的桑叶推开,叶尾吊着一颗果实,深紫色,被我用力一推从叶子上脱落,他反手握住,那颗小小的果实便落入他掌心。

    他捏在指尖迎着午后的阳光细细打量,“暴殄天物,这种东西脏了不是很可惜。”

    我蹙眉说这不就是桑葚吗,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卖。

    他斩钉截铁说,“这不是桑葚,只是长得像。”

    他一本正经的神情也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我问他那是什么。

    他指了指这趟街道尽头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他朝那里走过去,我盯着他背影迟疑了很久,也迈步跟上,他站在一棵树后,将那枚果实放入自己嘴里,我刚想制止说不成熟的会很酸,他忽然将我扯到他怀里,朝我的唇吻下来。

    这小小一方天地无人问津,寂静得似乎一片湖泊,头顶向着太阳,树冠把大部分遮挡,叶子缝隙透入进来,是一层层很模糊的光,落在我和他的脸上,仿佛一片斑斓的网。

    他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将那枚果实温柔抵进来,那是我从没有尝过的酸和苦,比陈醋和黄连还更胜一筹,可他并不觉得难吃,他卷着那颗果实,一点点渡到我喉咙,再裹着我舌头滑回来。

    那股酸涩的味道逐渐被融化,散发出浅浅的香味,不知道是否在酒水里泡过,让我一瞬间有些醉,乔苍睁着眼睛,眼尾是因为笑意而漾起的皱纹,他舌尖在我口中肆意逗弄着那颗果实,我死死抓在他背上试图推开他的手,也不由自主松开。

    我们缠着那颗紫色果实吻了很久,我没有主动回应过,在他的温柔和霸道的掌控下也没有拒绝,直到那颗果实变软,变得失了味道,他才吞咽下去。

    他气息有些不稳,捧着我的脸深深呼吸着,“它不是桑葚,它是一颗开心果。”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他鼻梁抵住我的额头,唇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紫色,我情不自禁伸出手为他擦掉,“你说谎了,它就是桑葚。”

    乔苍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捋顺,他手指穿梭在我头发里,像一场春风拂过了杨柳。

    “不要计较它到底是什么。愁眉不展会长出很多皱纹,到时候一个满脸褶子的何笙,还好看吗。”

    我忍不住笑出来,他的保镖在不远处挥了挥手,比划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乔苍看到后说,“你的司机在找你。”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司机,我担心他找到这边看见我和乔苍在一起,我立刻从他腋下钻出来,匆忙朝来的原路返回。

    他仍旧站在原地,压在地上的影子一动不动,我走出一半捏了捏拳头,“乔先生,这一次是我食言了,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分明可以一路开走,今天我们就错过去了。”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周容深宠坏了我,我由不得任何女人分享他,抱怨归抱怨,该争的我不会放弃,可能我们做不到永远不见,但下一次,我和乔先生对对方来说,都是陌生人。”

    身后是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见,连风声都不存在,我在心里数着这样冗长的沉默到底过了多久,乔苍终于开口问,“因为什么。”

    我背对他没有转身,脚下走得越来越快,我压住心底翻滚的滋味,我说我怕自己爱上你,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

    我拐出街口看到司机正在焦急张望,并且拿着电话不断联络我,我感觉到皮包里的震动没有接,直接走到他面前自己拉开了门,他长松了口气,“何小姐我以为自己又把您丢了。”

    我关上门惨白着一张脸催促他立刻开走,他沿着我走来的路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有些疑惑钻入车中拂尘而去。

    回到别墅已经傍晚六点多,门口停泊着一辆警车,我盯着车里的人,走到铁门外停住,周容深的司机推开门下来,朝我点头打招呼,告诉我周局长刚回来。

    “他从市局回来吗。”

    司机说周局长到十二个区的区局视察,今天一整天都在忙这件事。

    我说知道了,我推门进入客厅,餐厅传来一阵阵菜香味,周容深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他头也没抬,问我去了哪里。

    我换好拖鞋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出去逛逛。”

    保姆端上最后一道菜招呼我们吃饭,我一点也不饿,又怕周容深不允许,就撒谎说自己外面吃过。

    周容深告诉保姆他也用过了晚餐,让她直接收拾掉。

    保姆把菜原封不动放回厨房,低着头上楼留给我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周容深这才放下报纸抬头看向我,“你今天去找了林南。”

    我早料到她会去周容深那里告状,一个被宠了两夜的新欢,不正是恃宠而骄的猖獗时候吗。

    不过我没想到她还挺迅速,更没想到周容深确实很喜欢她,他忙视察忙了一天,一定不可能抽空去看林南,可想而知林南是通过电话向他哭诉,以往周容身工作时我都不敢打电话打扰,林南倒是很破例了。

    女人的泪水是战斗最好的武器,很明显林南想卖可怜把周容深钓走,给我巨大的难堪,让我知道知道她的本事和道行,到底够不够格和我争二奶。

    她现在比我新鲜,在男人眼里睡了一百次以上的就是烂桃,而刚尝了几口的是仙桃,傻子都知道吃哪个。有胆子有手段有脸蛋,这次我是棋逢对手了。

    我非常坦然说,“我替你去提醒她,不要惹出麻烦毁了你的名誉。”

    他问我什么麻烦。

    我俯下身,用手指在他眉心戳了戳,“明知故问。”

    他似笑非笑凝视我的脸看了许久,“你分明打翻了醋坛子,还要装无所谓的样子。”

    我脸上的强颜欢笑在这一刻有些垮掉,“我知道你们这样的男人都会有很多情妇,但你答应过我,这里才是你的家。”

    他将我头发拢到耳后,露出整张脸庞,“你知道她的价值吗。”

    我说她是你花费三百万包养的女人。

    周容深笑着说不是,是她存在的价值。

    除了满足他,带给他新鲜的肉体,新鲜的刺激,林南哪还有什么价值。

    沦为玩物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也仅仅是承欢。

    我想到她那副风情万种的肉体,赤裸暴露在周容深面前,就觉得像吃了一口屎一样难受。

    他捏了捏我的脸,“好了,打了她出了气,不要再去为难她,何笙,你是一个很聪慧很温柔的女人,她这一点永远比不了你。”

    他已经这样说了,就是间接为林南求情,他给了我足够的女主人的面子,我也不好为难,我答应之后看了一眼他脚上的皮鞋,“你一会儿还去哪。”

    他说还没打算好是应酬还是休息。

    应酬是公事,休息是私事,听他口吻今晚恐怕仍旧不留,我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将拖鞋给他拿过来,蹲下为他换上,我做好这些后故意仰倒在他腿上,将裙子撩起,露出半个白皙挺翘的臀部。

    若隐若现的蕾丝花边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出一丝魅惑的味道,我没有全部露出来,那种女人欢场到处都是,男人早看腻了,似露未露才是最好的诱惑。”

    他笑着盯住我不断扭动的双腿,“怎么。”

    我柔软的身体贴向他怀中,像一条蛇从底下一直蹭上去,趴在他胸口仰面看他,“不怎么啊,要不要做点销魂蚀骨的事。”

    我这么直白放荡的求欢,他脸上笑容有些加深,“你今晚很不一样。”

    我舔着嘴唇问他哪里不一样,他目光落在我挤出来的深沟中,“更风骚了。”

    他说完一把抱住我,想要吻我,我按住他的唇,“去阳台。”

    他有些怔住,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在阳台上做爱,浴室那一炮已经是别开生面了,看他的表情估计林南在性爱上段位不高,不管床上多少花样,想钓男人钓得稳,中规中矩绝对不行,周容深这样的男人更需要一场火辣的野战刺激他的内心,乔苍用实战告诉了我,那种刺激是没有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

    周容深吻不了我,只能将我压在沙发上抚摸,我伸手触摸到茶几上,拿起一粒用来冰镇果盘的冰块,我顾着拿东西松开了手,他立刻埋头忘情而投入吻着我的脖子,我含入口中,捧起他的脸。

    刺骨的寒意冻得我有些发抖,我看着他的眼睛,寻找他瞳孔内的火,手摸到他腰腹下的位置,那里已经有些发硬。

    我指尖灵巧挑开拉链,缓慢从他身体蠕动下去,他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两条手臂撑住我两侧,身体挺得笔直,让自己更加靠近我的脸,我剥开他所有束缚,张开满是冷气的嘴,含住了他的顶端。

    第七十一章 永恒的爱

    周容深没有想到我嘴里含着冰,他被刺激得闷吼一声,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我跟了他之后没搞过那些场子里乱七八糟的花活,他这个人也不喜欢玩儿,至于沈姿,夫妻之间很多时候更放不开,丈夫心思不在妻子身上提不起兴致,妻子也不像外面花钱包养的女人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所以周容深估计是头一次玩儿冰火两重天。

    我对这个还是很擅长的,麻爷之前我还跟过好几个金主,他们都喜欢这个,我也是练出来了,我一只手扶着他根部,另一只手缓慢套弄着,用舌尖抵住冰块,沿着他头部一点点下滑,直到吞入进去整根,融化的冰水滴滴答答流淌下去,把他茂盛的毛发凝结到一起。

    干这事儿男人太大了女人很受罪,尤其含着冰块,本来嘴里就满,再含住这么大一根棒子,连气儿都喘不了。

    不吞进去他不舒服,吞进去喉咙恶心,最可怕是受到口腔的刺激男人棒子会越胀越大,比正常做爱要粗半圈,女人没点功夫的,绝对伺候不了这些大家伙的主儿。

    我给周容深吞吐了七八十下后,他明显有点扛不住了,捧住我的头控制我停下,一点点从我嘴里拔出。

    他好像射了一点,嘴巴里有些粘乎乎的,我咽下去滑过嗓子的时候,是咸的,带着些腥味,我知道那是精液,不过周容深没射多少,如果我再这么吞几十下,他肯定要出来了。

    我伏在他胯上问他去阳台好吗。他被我搞得太舒服了,任由我缠着他走出落地窗,巨大的鱼缸后是一块被草坪覆盖的空地,夜色不算浓郁,能隐约看到不远处路过的车辆和行人,只是很模糊。

    我压着周容深躺在草坪里,手在他身上肆意抚摸,含着他耳朵说如果我们发出声音,他们会听到,你想不想要最刺激的,我们让他们看到好不好。

    周容深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他家伙高高竖起来,在夜风里膨胀到一个令人畏惧的粗度,非常急渴脱掉我的内裤,用力揉捏着我挺起的臀部,我趴在他身上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按住他的头放在我泛起潮红的胸口。

    我喜欢坐着的姿势,这个姿势他可以吻我的胸,看到他像孩子吃奶一样吮吸,看到他舌尖在沟壑里舔舐,在我锁骨上嘬咬,我视觉会特别刺激,那种刺激是下面高潮比不了的,毕竟太多女人这辈子都没有因为撞击高潮过,这种快感太考验男人的功力了,但凡有丝毫放不开,就很难够上那个点。

    更重要坐着的姿势他进入最深,我分开得最大,周容深腹肌特别硬,肉很厚实,他死死抱着我的时候,摩擦起来很爽,可以严丝合缝的触及我的敏感点,我只要在他身上颠簸几十下,就能被蹭到高潮。

    等到他后面冲刺带我到达巅峰时,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男人强就可以征服女人,这句话一点不错,连床上的女人都搞不定,拿什么去外面呼风唤雨。

    周容深结束后我们两个人躺在草坪上,赤裸着身体拥抱,头顶是一望无际的璀璨星空,温柔的夜风拂过,我闭上眼睛枕在他胸口,问他还走吗。

    他笑着说还有力气走吗,魂都丢下了。

    我抚摸着他的脸,他下巴有一层浅浅的胡茬,很刺手,我一边咯咯笑一边往他脖子里扎,“你爱我还是爱你老婆。”

    他说要听实话吗。

    我犹豫了一下,捂住他的嘴,“我不问这个,我问是你老婆让你舒服,还是我。”

    他还是问我要听实话吗。

    我脸上笑容有些僵住,我摇头说不听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躺着,他从后面贴上来,火热的肌肤烫得我身体一抖,“这么没有信心吗。”

    我哽咽着说你不如以前喜欢我了。

    他细细吻着我的脊背和耳垂,“谁说的。”

    我说是感觉。

    他抱着我闷笑出来,已经不再坚挺的家伙有些软,在我股沟处轻轻蹭着,“感觉是骗人的。”

    有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滚入草丛,我吸了吸鼻子,“容深,我很自私,是不是人都会这样,总想要霸占,不想要分享。”

    他没有回答我,他起身将我抱进客厅,走上楼放在卧室的床上,他压在我身上问我,“我是不是说过,从南通回来要给你一个惊喜。”

    “你给了我一个惊吓,你知道你差点回不来吗。”

    他蹙眉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也是道听途说,南通的黑老大要找你麻烦,我让你靠副市长这棵大树,就因为我再也不想担惊受怕等你出差回来了。”

    他笑着说就算有麻烦,他爬也爬回来见我。

    我眼圈忍不住泛红,此时的他好像根本不是喜欢了其他女人的周容深,仍旧是何笙的周容深,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我情不自禁搂住他脖子,他伸手探到床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小小的首饰盒,这个首饰盒早晨还不存在,应该是他傍晚回来放进去的,他在我眼前打开,我看到那是一枚非常好看的钻戒,心形的粉钻镶嵌在银环上,将窗外投射进来的月色变得幽蓝。

    他握住我的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上,我吓了一跳,本能要甩开他,可他握得很紧,我根本无法从他掌心挣脱。

    无名指戴的是婚戒,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流畅做完这件事,他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我刚想告诉他不可以戴在这个位置,他指尖压在自己唇上,朝我嘘了一声。

    他握住我戴上钻戒的手,“两个月前定制等到现在才拿到,如果不是去南通,你可以更早戴上它,所以你告诉我我险些回不来,我说不可能。不论如何我都会回来,因为我要把它戴在你手上,这样的事不由我来完成,不就失去了意义吗。”

    我在他身下微微颤抖,他告诉我戒指的名字是永恒的爱。他在我唇上狠狠吻着,他喊我的名字,何笙,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月色里循环。

    第七十二章 二奶要转正了

    周容深第二天早晨很晚才起床,按着我在浴室做了一次,他下楼时秘书已经等了四十分钟,他难得迟到一次,连秘书都很惊讶,以为他身子不舒服。

    我跪在地上给他换鞋,他早就告诉我这些事不用我做,更不用跪下蹲下照顾他,可我习惯了,我刚跟他时特珍惜这个金主,因为我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他这种男人真是很难遇上,所以养成了习惯,不管大事小事都竭尽所能讨好他,生怕惹他不满不要我了,把我还给麻爷。

    习惯很难改掉,我在外面可以因为周容深的撑腰趾高气扬,但回来我就是他的二奶,我必须让他舒服,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才能享得了长久。

    我为他系领带时他凝视我的脸,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

    他小声说看来还是不够,怎么越来越难征服你了,晚上继续努力。

    我红着脸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秘书,“正经点吧周局长,看你现在这色迷迷的样子,穿上警服也掩盖不了你的下流。”

    他抿唇闷笑出来,我问他晚上回家吗,他说当然回,晚上有什么项目吗。

    我踮起脚在他嘴唇狠狠咬了一下,“还想着呢,没有了。不乐意回来你走,谁也没求着你回。”

    他笑得更愉悦,说家里这么一个勾魂的宝贝,恐怕白天办公都心不在焉了。

    我将公文包递给秘书,他转身走出别墅到车里等候,周容深有些难耐纠缠着我舌头吻了好久,吻到我们都有些气喘吁吁,我还想捧着他的脸继续,他唇已经离开我,将身体朝后躲避,“再继续我就走不了了。”

    我撒娇说可我还想要,那晚上给我。

    他有些无奈,“还好我不是很老,否则真的扛不住你。”

    他穿好西装朝门外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他走下台阶让我回去,我和他挥了挥手,他目光定格在我的腰上,“是不是胖了点。”

    我低下头看了看,“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可能胖。”

    他嗯了声没说什么,在司机的服侍下乘车离去。

    昨晚我的战术果然很成功,林南挨了一巴掌梨花带雨的告状,都没能把周容深从我床上拖走,我心情非常痛快,让她彻底知道我的厉害,看她还拿什么嚣张。

    我何笙在圈子里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除了宝姐那种道行,一般女人想赢我不是那么简单。

    说句难听的,宝姐快四十岁了,就算有她的道行,男人也不见得肯放弃一个娇嫩的睡个老的,宝姐早意识到这一点,才会改行拉皮条带嫩模,人老珠黄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噩梦,何况是我们这一行。

    周容深对我身体每一处都太熟悉了,这不是好事,所以我必须将我以前从金主那里练就的本领一点点用在他身上,不能一次性喂饱了,但也要给他点甜头尝。

    薇薇在嫩模聚会上说只要转正了,我们就高枕无忧了,那张结婚证栓不住男人的心,可以拴住自己的名分,他敢离老娘怎么也得拿点损失费吧,不吃亏。

    其实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段感情可以高枕无忧,在外界的诱惑下都是岌岌可危的。老婆二奶还是炮友都必须不停给男人灌输新鲜感,纯情的良家妇女偶尔换上开档裤放荡一把,男人会大喜过望,就好像天天吃素菜,偶尔一顿荤腥,怎么会不解馋呢。

    男女的性爱是一门学问,不管男人正经还是不正经,床上操个荡妇都会喜欢,二奶搞性爱搞不舒坦,没有金主愿意包,长得再漂亮也是为了劈开腿给男人干的,不是当摆设过眼瘾的。

    如果长了一张清纯的脸蛋,还有一副放荡的肉体,这种女人都是老天赏饭吃,这辈子光指着吸男人就能吸得风光无限。

    周容深这两次让我特别舒服,他没有给我做口活儿,但他技巧好像更强了,我在他身上得到的快感越来越多,他强壮魁梧的身材在我胯上驰骋的样子,兽欲澎湃,让我恨不得索取更多,就算浑身瘫软了也不想停下来。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做爱做出来,相比他和他老婆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我们只是同甘,同刺激,这种感情也许没基础很脆弱,但对于什么都拥有的男人,这才是王道。

    飞黄腾达还记着老婆付出的男人不多了,这个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大染缸,一个垃圾场,多少男人一辈子无能走了狗屎运中几百万彩票,第一件事瞒着老婆离婚,和他共苦屁用没有,根本不如一个美女勾勾手指的魔力。

    我吃早餐时接到了一条短讯,当时保姆正在旁边伺候我,我看了一眼便把屏幕扣住了,吃完后告诉她出去见个朋友,她问我什么时间回来,是否带着司机,我告诉她朋友来接,不会太晚。

    我匆忙赶到短讯上留下的地址,是一家意式咖啡厅,我在来的路上还特意给宝姐打了电话,她最近很闲,手底下又火了一批嫩模,被她输送到官场和商场的大爷怀里,她光是拿孝敬都吃撑了。

    我到达时宝姐还没来,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坐在橱窗边,他面前什么饮品都没有,只有一盒软中华,一枚打火机。

    我拉住一名侍者问那是25号桌吗,他说是,我朝他道谢,走过去看了男人一眼,“是你约我的。”

    他没有抬头,小声让我坐下,声音很沙哑,有点公鸭嗓。

    我不认识他,不过能因为沈姿这事儿约我的,即使不是我上次委托的保镖,也一定是乔苍的人。

    我在他对面拉开椅子落座,招呼侍者上两杯温水两杯咖啡,等侍者端上饮品离开我问男人是有结果了吗。

    男人抬起头,透过墨镜注视我,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因为镜片太厚了,而且颜色很晦暗,不过我仍旧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沉着和犀利,这不是一个普通喽啰,应该是乔苍的心腹,类似北哥那种地位,算是个堂主或者小头目。

    “您让我调查的人,是周局长的太太。”

    我点头说是。

    他唇角挑了挑,“何小姐,您和周容深关系匪浅,您调查他不要紧,我们苍哥和周容深水火不容,黑白势不两立的道理您懂吧。”

    我说我懂,可我找不到其他人应,周容深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没有人为了这点好处调查招惹他,乔先生有这个本事和势力,他不畏惧。

    男人说苍哥也不愿惹一身狐狸骚,要不是因为何小姐是苍哥非常看重的人,我们不好驳您的面子,按规矩我们绝对不碰当官的,尤其是周容深这种拿枪的官。

    我说抱歉,为你添麻烦了。

    他从旁边的黑色手提包里取出一份资料,“何小姐,您要的东西,能查到的都在这里,其他的我们查不到,广东也没有人能查。”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他起身将衣领竖起挡住自己半张脸,“苍哥有吩咐,何小姐的事不能拒绝,如果以后您有需要,再找我就是。”

    他说完朝我点了下头,转身往门口走去,宝姐正好从外面推门进入,和他近距离碰了一面,宝姐盯着他武装齐备的脸,一直目送他走出好远才回过神。

    我招手让她过来,她非常疑惑问刚才那是古惑仔吗?

    我说差不多,混黑道的,乔苍的人。

    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好人谁那副打扮,乔先生手底下有一批死士,专门为他执行危险人物,转移条子的注意力,比如送军火和销毁毒品,就是抓住了二话不说直接枪毙的任务,基本上不能露脸。哪个黑老大都得养这种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宝姐说什么我没听进去,我所有注意力都被手里的相片吸引了,沈姿还真是出轨了,我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她的情夫。

    不过他们不是纯粹的炮友,而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是大学时期的同窗,后来毕业沈姿爱上了在公安任职刑侦副处长的周容深,把那个男人甩掉了。

    她和周容深结婚后一年有了孩子,生活非常恩爱,可是随着周容深升官进爵,对她逐渐淡漠,沈姿在这时又想起了曾经的初恋,通过朋友介绍再次苟且到一起。

    这段不正当的婚外恋已经维持两年多,周容深包养我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姿不甘寂寞出轨至今。

    怎么说呢,她没找鸭子来派遣空虚是对得起周容深了,嫖鸭子的官太太和富婆太多了,那绿帽子戴得才叫一个难堪,说到底沈姿只是寂寞,她渴望感情,渴望男人的呵护陪伴,而不是单纯做爱。

    周容深自从包养我所有时间都用在我身上,连夫妻之间例行公事的性生活都很少,沈姿还不到四十岁,怎么可能挨得住两年空床。

    宝姐从我手里接过去看了一眼,她笑着说,“何笙,你可真毒,霸占人家老公,连一晚上都不分给老婆,怎么,还想用这个翻身上位,行。”

    她点了根女士香烟,笑得非常满意,“我没看错你,够狠。”

    我张嘴想解释,她打断我,“这有什么啊,男人嘛,有本事抢,没本事就拱手相让,什么不都是靠自己本事争取吗。再说了,两地分居的夫妻还少吗,人家有的是老婆安分守己等着的,她骨子里也是个荡妇,这种女人抢了她老公也不用愧疚。”

    宝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周太太,还不请几个姐妹儿庆祝一下?”

    我让她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姿给周容深生了儿子,这就是纽带,是筹码,想扳倒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她陪周容深这么多年,周容深是个很长情的男人,考虑着情分名誉孩子这么多因素,搞不好最后就是形婚,不见得离得了。

    不过我上位确实看到曙光了,沈姿驾驭男人的本事远不如我,她自己又自掘坟墓,十有八九是要下台了。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门口爆发出一阵吵闹声,侍者拼命阻拦仍旧不是闯进来的女人的对手,宝姐比我先反应过来,她刚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她面前的咖啡就被夺了过去,朝着我脸上狠狠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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