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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恨你

作者: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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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位肥婆成太太了。

    成太太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悍妇,撕逼战无不胜 , 那敦实的大屁股 , 坐在女人脸上就不起来 , 不压个窒息也得缓几天 , 当初我可领教过。

    成总是一把拈花惹草的好手 , 成太太管不住自己丈夫,就出来欺负丈夫看上的女人,只要成总提离婚转天她就到公司大吵大闹,把他和秘书那点丑事说的绘声绘色,整个业界都传遍了。

    平时成总怎么玩她都不过问 , 一旦提分家立刻撕破脸,成功人士的声誉可比婚姻重要多了,成总不想惹麻烦,干脆让她占着虚名 , 搬进二奶的公寓了。

    成总的身家在整个广东能排上前几,成太太得不到丈夫的滋润,就狠狠花他的钱,在富太圈比她地位高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四年前我跟着成总去海南出差 , 在沙滩吃海鲜时这肥婆杀去了,当时他们正闹离婚 , 成太太以为逼宫的女人是我,揪着我头发扇了一巴掌 , 扒掉我身上的比基尼按在椰子汁里 , 呛得我差点死过去。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 , 当时我势单力薄没后台撑腰,忍气吞声根本不敢还手 , 不过我是有仇必报的人,这点过节一直记到了现在。

    我将爱马仕皮包跨在手臂上 , 在成太太正要试戴那款珠宝时,我一步跨过去伸手拦在她前面,连看都不看她,直接对柜员说,“这款我要了。”

    成太太一怔 , 她立刻扭头,发现是我拦住她,并没有多大惧色 , 而是冷笑说 , “这是强取豪夺吗,东西到了我手里,你半路要拿走,没这个道理吧。”

    不愧是财大气粗,我背后的市局局长的靠山都不放在眼里,她还真以为自己男人是广东最有钱的总瓢把子了,倘若不是顾忌官场身份,周容深名下公司真摆在明面上,成总还未必是他对手。

    我不气不恼 , 笑眯眯问柜员,“不是身份最高端的太太才能有购买资格吗,我怎么不知道商人太太的地位这么高了,连我这个局长夫人都要让路吗?”

    柜员尴尬讪笑 , 谁也不敢得罪 , 其他柜台上挑选珠宝的夫人也都朝这边看过来 , 成太太傲慢无比 , 命令柜员将深海之心包好 , 她买下了。

    她打开钱夹抽出一张卡,柜员接过去后刷了一下,告诉她余额不足,成太太又翻出另外一张,如此反复了四五次 , 都是不足,而且数字相差很悬殊。

    我哎哟笑了几声,“区区三百万而已,这么多张卡都凑不出来 , 成太太这空壳子也太空了吧。成总连这点小钱都不舍得给你吗。”

    我将爱马仕重重撂在柜台上,从铂金扣内摸出一张黑卡,递到柜员面前,“签何笙的名字。”

    成太太用力推开柜员伸来的手 , “这东西我定了,我现在回去拿钱 , 三百万算什么,三千万我也掏得起。不管你是谁 , 我也不是吃素的 , 从我手里抢东西,广东打听去 , 我还没遇到过,你得明白先来后到。”

    我把黑卡扔到柜员怀里 , 拿起丝绒纹绣的首饰盒,托在掌心细细端详 , “虽说有先来后到的说法,但我和成太太同时看上的,谁先拿出钱就是谁的,我现在就可以付款,您还得回去拿 , 谁愿意等啊。万一您走了琢磨觉得不划算,又不买了,不是连我这个主顾也损失了吗。”

    成太太冷笑 , “我当然不会言而无信 , 我喜欢的我一定会买,这就不劳周太太担忧了。”

    我抚了抚戴在耳朵上的翡翠耳环,“万一您回去,看到成老板又从小三儿那淘换来了不要的珍珠,您爱不释手,瞧不上这款了,不也没准儿的事儿吗?”

    成太太脸色大变,声调也尖锐了许多,“何笙!不要倚仗周局长给你撑腰,你就目中无人出言不逊 , 我被抢了老公不可耻,可耻是你们这种不要脸破坏别人婚姻的荡妇!一报还一报,你也不一定就能霸占这个位置到老。”

    “成太太现在日子都过不舒坦 , 还替我担心我的以后?省省吧。”

    我和她四目相视 , 谁也不让谁 , 售货员拿走我的卡 , 她怯生生问我还买吗。

    我说如果不卖我 , 明天一早整栋楼立刻上封条。

    周容深一声令下能让这座城市任何企业停业整顿,我想我受了委屈,让他替我出口恶气,他怎么都不会拒绝,等着拍他马屁的官僚多了去了 , 他透出一个口风,区局就能把事儿办了,都不用他出面。

    成太太冷笑挑眉,“权力压人,你这是要和我抢了?”

    “哟 , 瞧成太太说的,我哪有这么不懂事,这不是太喜欢了吗,按照道理讲 , 我应该忍痛割爱,我才二十出头 , 大把的青春戴什么没机会,您都五十多了,半截身子…”

    我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 露出一丝讪笑 , “我这说什么呢,您到底比我老那么一点点,我得尊老不是?”

    成太太脸气成了一块猪肝 , 又胖又红,她咬牙切齿说 , “你给我记住了,总有你滚下堂的一天 , 我到时候玩儿死你。”

    我笑得春风满面,“恐怕成太太临终前,都等不来我何笙失势的一天了。能抢走我男人的女人,老天爷还没创造出来。”

    我朝前靠过去两步,对着她耳朵说 , “用不用我教成太太,怎么拴住丈夫的心啊?”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走出大门。

    我目光从四周围观的太太脸上掠过,她们所有人都很服气 , 这一招杀鸡儆猴我玩得的确漂亮 , 言语赢人比武力胜人更值得敬佩,周容深二婚娶我,我又是二奶上位,树威挽回自己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成太太人缘差,富太圈讨厌她的比比皆是,不过她男人太有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不敢正面杠她,我栽了她 , 就是让这群太太服我最好的方式。

    我心情大好回到别墅,鞋架上摆放着周容深早晨离开时穿的黑色皮鞋,我知道他回来了 , 我大声说我买了一款珠宝 , 你来帮我看看。

    我拿着首饰盒满脸笑容转过身 , 整个人有些愣住。

    周容深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 , 长相很漂亮 , 穿得干干净净,只是颧骨有些高,女人相这是克夫,男人相是心狠手辣,年岁小不要紧 , 长大就会显露出来。

    周容深看见司机拎着的大包小包,他弯腰对周恪说,“何阿姨知道你过来,买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 整整一天都没有歇脚。”

    我知道周容深在给我铺路,急忙丢掉手里的珠宝盒,从袋子里找出一个超人,我蹲下在周恪面前轻轻晃了晃 , “听说你喜欢它对吗。它无所不能,你也想要成为无所不能的人。”

    他目光在我手里的超人身上停顿了几秒钟 , 看得出很喜欢,但他的喜欢因为是我买的而变得很克制 , 他看了我一眼 , 非常冷漠从我身边经过上楼,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脸色不由自主垮掉 , 周容深喊了声周恪,但他还是没有停下 , 小小的身体有些不可思议的固执。

    周容深想跟上去抓住他,我一把将他拦住 , 摇了摇头,他无奈将我搂进怀里。

    “孩子还小,不懂事,来日方长,他一定会喜欢你。”

    我僵硬扯了扯唇角 , 二楼传来嘭一声摔门的响动,我喉咙堵了口气,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接下来几个小时周恪将我为他精心挑选的玩具砸得稀巴烂 , 至于食物则一点不剩扔进了垃圾桶 , 我跟在他身后收拾残局,生怕被周容深看到会打骂他,他到时候把这点仇记在我头上,想要缓和关系就更难了。

    我一晚上累得精疲力竭,坐在餐桌上连拿筷子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周恪是有心机还是畏惧周容深,他在场的时候周恪不会任性,我给他夹菜他只是不吃,但绝不会给我难堪。

    周容深吃过晚餐去书房办公 , 将周恪交给我,让我监督他做功课,我吩咐保姆切水果煮牛奶 , 快点送到楼上来 , 我站在周恪的房间外刚要敲门 , 门自动打开 , 穿着睡衣的周恪站在我面前仰起头说 , “我不需要你监督。我讨厌你。”

    我说你讨厌我,也必须接受我,因为这个家我是女主人。

    他目光变得凌厉注视我,我从他瞳孔内看到了一丝恨意,“我永远不会接受你 , 你不得好死。”

    我心里一惊,一个七岁半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得不怀疑是沈姿教导的功劳,我蹲下朝他伸出手臂 , 他一动不动,对我充满戒备和抵触。

    我笑着说阿姨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结果,每个人都有结果,你母亲也会有 , 这世上所有人都逃不过轮回,但阿姨可以保证 , 像你母亲那样疼爱你,即使阿姨生了自己的孩子 , 也会对你视如己出。

    我挪过去几步 , 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周恪忽然反手打了我一巴掌 , 他手很小,但是力气不小 , 这一下打在我眼睛上,我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疼痛 , 立刻用掌心捂住。

    “因为你我爸爸才不回家,你是坏女人,我恨你。你会变得很丑,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所有人都嫌弃你。”

    周容深正好从书房出来 , 他听到周恪对我的诅咒,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何阿姨讲话 , 谁教给你的。”

    第一百二十章 爱情的皱纹

    周恪一言不发,两只小手紧紧握成拳,周容深大声呵斥他到底谁教的这些话 , 是你母亲吗。

    周恪抬起头一脸冷清和愤怒 , “如果不是她 , 您会不要妈妈吗。”

    周容深没想到他不哭不闹 , 却如此冷静问出这样的话 , 全然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一时间怔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恪伸出手指着我,“如果没有她,爸爸妈妈应该是住在一起的 , 从她抢走爸爸以后,妈妈就很少笑了。”

    他说完这句眼睛里泛起红润,他转过身要回屋,周容深捏了捏眉心喊住他 , “如果没有何阿姨,爸爸也会和妈妈分开,大人的世界有很多对与错,你认为何阿姨坏 , 但她有很多好,你认为你母亲好 , 她也有很多错。你用感情衡量一个人的好与坏是不对的。”

    周恪问他妈妈错在哪里。

    周容深说你长大会明白,大人很自私 , 也很不干净 , 有些错是不能原谅的。

    周恪抿着嘴唇,他通红的眼睛开始湿润 , 这样一幕看得我非常心疼,我走到他面前 , 轻轻拉住他滚烫的小手,他僵硬了一下 , 但没拒绝。

    “恪恪,也许阿姨的确不好,但我对你的疼爱和照顾一定是好的。嫁给你爸爸的女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不能保证谁都愿意接受你呵护你 , 但至少你遇到了我,我愿意尽力做到。”

    他皱起眉头,“可我想要妈妈。”

    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 用自己的身躯和手臂环绕住他 , 他很抗拒我的拥抱,十分烦躁挣扎了两下,但顾及周容深在一旁,他不敢过分激烈推开我。

    他小小暖暖的身体在我怀中,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要做母亲的缘故,我对沈姿的厌恶,对这个社会黑暗内幕的排斥,都在这一刻被浇灭得干干净净。

    我很喜欢周恪 , 喜欢他不吵不闹不撒娇,安静懂事,以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理智 , 他很像多年前的我 , 那份固执与倔强 , 让我看到了早已一去不复返的何笙。

    “想要妈妈当然可以 , 你离开爸爸这里 , 就可以去妈妈家,你想要住在哪里都可以,阿姨随时接送你,你是爸爸和妈妈的纽带,因为你他们才可以继续当朋友 , 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张了张嘴巴,有些怀疑问我真的吗。

    我点头说是。

    他低下头,靠在我怀里的身体逐渐变得温软,不再那么僵硬和抵触。

    周容深关上走廊尽头的天窗 , 进入周恪房间对面的主卧,他一边打开壁灯一边对沉默的周恪说,“不管大人的关系怎样,都不会影响到你 , 我和你母亲依然会照顾陪伴你,何阿姨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 破坏掉任何什么,懂了吗。”

    周恪嗯了声 , 他将自己的手从我掌心抽出 , 走进房间关上门,在只剩下最后一道缝隙时 , 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我被他打得通红的眼尾,他手指轻轻动了动 , 将视线移开,彻底消失在昏暗的门内。

    我洗了澡从浴室出来 , 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周容深这才发现我眼睛受了伤,他立刻猜到是周恪做的,脸色阴郁要抓他来向我道歉,我赶紧从后面抱住他 , 用自己的身体阻止他做这件事。

    “只是有点红,明早就好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 , 我还扛不住他吗。”

    周容深说如果这一次不制止 , 他还会有下一次,这个年纪就动手打长辈,以后还管得住吗。

    他力气很大,我根本控制不了,很快被他拖着走到了门口,周容深之前气急动手打我,都是因为我的错,即使这样之后他也都会向我道歉,他认为这是男人的风度 , 我对周恪的纵容和忍让他看在眼里,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他当然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整个身体挂在他背上 , 对他拳打脚踢 , 让他不要去 , 在周容深几乎要拉开门的霎那,我大声喊肚子痛!

    他一愣 , 扭头看我因为着急而绯红的脸孔 , “什么。”

    “我肚子痛,你不听我的话,非要把我好不容易在周恪心中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好感打破,我快要气死了,孩子就没了 , 一尸两命。”

    他手从门上离开,看着我撒泼耍赖的样子束手无策,最后没忍住笑出来,“怎么脾气这么大 , 我是怕你受委屈。”

    我捏着他耳垂在上面吻了吻,“我会和小孩子计较吗。在你心里,我是连这点委屈都扛不住的女人吗。”

    他思付了一下,“你不是吗。”

    我怒不可遏咬住他肩膀 , 他在我头顶哈哈大笑,托着我臀部放回床上 , 他和我一起躺下来,身体悬空在我上方 , “何笙 , 还要忍多久才能做。”

    我比划一个七的数字,他眼睛里的光黯了黯 , “我忍到那个时候,会不会光荣牺牲。”

    我立刻堵住他的唇 , 警察最忌讳这个词,不管是玩笑还是怎样都不能说 , 最怕一语成缄,毕竟不是好事儿,升官发财天天念叨都不怕。

    我唬着脸让他闭嘴,他炙热的唇在我手心舔了舔,“听说过了安全期就可以 , 我到时候轻一点。”

    我搂住他脖子,“你面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有兴致吗?”

    他说只要是你,两个大肚子都有。

    我咧开嘴刚想笑 , 他已经狠狠封住我的唇 , 他口腔里是浓烈的烟味和牛奶味,像一阵强势的飓风顷刻间灌入我喉咙,我被他深吻到底,连发出呜咽的余地都没有。

    我没有准备,呼吸很不稳,他在我有些窒息的时候松开了我,他吞吃掉两张唇之间粘连的唾液丝线,有些意犹未尽,“我是不是忘记了刷牙。”

    我朝他脸上呸了一口 , 用力抹自己的嘴,他鼻尖贴着我额头笑出来。

    “我好像吻不够你。”

    他顿了顿,“也干不过够你。”

    我柔软温热的身体在他身下扭动起来 , 周容深在我胸部狠狠揉捏着 , 我能感觉到自己丰满了许多 , 他一只手握住已经有些盈余 , 不像怀孕前刚好覆盖住。

    周容深的手掌很大很大 , 一般娇小玲珑扣在他手心几乎不存在,像五指山下的小毛豆,我还真的挺诧异,周容深对于女人肉体要求这么高,怎么和沈姿做。

    她样貌端庄清秀 , 可身材不火辣,甚至谈不上好,放在普通女人里蛮出挑,可放在嫩模圈 , 真是一点不起眼。

    周容深察觉到我不专心,他指尖在我臀部上用力掐了一把,我呻吟出来,搂住他脖子的手缠得更紧。

    周容深应该是饿急了 , 他吻得很狂野,从我的唇移到胸口 , 埋在深沟里肆意舔舐,他牙齿锋利 , 咬在娇嫩的顶端疼得我眼前一黑 , 我下意识要躲开,可下一刻被他含住 , 滚烫的舌尖像是一颗快乐丸,让我在酥酥麻麻的刺激中失去了理智。

    他不知在我胸口和肚脐吻了多久 , 又重新返回我微张的唇上,大口吞没了我的舌头 , 和周容深做过以后,才知道曾经经历过的男人有多差劲,时间技巧总有一个不满意,也只有乔苍那种级别能和周容深对抗。

    他深不可测的床笫经验,健壮有力的动作 , 真能让女人发疯。

    我这一刻有点痛恨自己怀孕,不能享受他给我的欢爱巅峰,他把我所有情欲都挑逗起来 , 身体内像是几万只蚂蚁在撕咬我 , 挠我的骨头和血管,周容深也没比我好到哪去,他每一寸皮肤都泛起红晕,躺在我旁边大口喘息。

    “何笙。”

    我嗓音沙哑嗯了声,他不说话,身体绷得直直的。

    我余光看到他已经脱掉了内裤,弹出的家伙蓄势待发,壮观得吓人,我侧卧面朝他 , 用舌尖压住他喉咙,吮吸出一枚浅浅的粉红唇印。

    “周局长什么意思。”

    他猩红的眼眸盯着我能给他快乐的唇,我脸上满是媚笑 , 手指沿着他饱满坚硬的肌肉一点点下滑 , 轻轻握住 , 他有些压抑闷哼一声 , 胸肌在一瞬间颤了颤 , 如同翻滚的海浪。

    我用腿夹住,轻轻蹭了蹭,感觉到又膨胀许多,我从他身上翻下去,背对他打了个哈欠 , “你女儿困了,让我早点休息。”

    周容深在我身后沉默了几秒,他贴上来抱住我,脸埋在我头发里笑了很久 , “怎么越来越坏了,是不是觉得我收拾不了你。”

    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我的腰,“放你一马,等你生下孩子看我不降服你。”

    之后两天周恪和我过得不冷不热 , 他会吃掉我给他夹的菜,只是不让我牵他的手过马路 , 不允许我帮助他洗澡,和沈姿通电话时 , 会小声告诉她很讨厌我 , 很想她。

    不过我还是很知足,让一个有了记忆而且能够分辨好坏的孩子很快接受后妈确实有难度 , 这已经是非常乐观的进展了。

    周一早晨我和周容深一起送周恪回学校,离开时他告诉我要带我去个地方 , 我问他什么地方这么急,他说到了就知道。

    那一天 , 我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周太太,也成为了这座城市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从此堂堂正正挽着他手臂,霸占他的一切,我甚至觉得做了一场梦,梦的开头悲惨肮脏 , 梦的结局美好纯粹。

    我听过这个男人在三月的日子里说情话,在六月的日子里拥我入伞下,他所有的温柔呵护只要能给都给了我 , 他在四十岁的年纪陪我疯闹过 , 不论世上还有谁胜过他,他们未必会属于我,只有周容深会。

    我捧着结婚证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有趣,我指着他浅笑的脸庞,将他按在床上推倒,“周局长,你笑起来有皱纹。”

    他看了一眼,“周太太后悔了。”

    我说有一点 , 但生米煮成熟饭,也容不得我反悔了。

    他将两只手交叠枕在脑后,“幸好我有深谋远虑 , 提前将周太太引诱进围城里 , 否则再耽搁几天 , 真不好说这城门还铸不铸得起。”

    我倒在他温热的身体上哈哈大笑 , 他见我笑得开心 , 也情不自禁陪我一起,他这一刻无比真实在我的视线中,眼角的纹路看上去比照片更深,虽然他很英俊,皱纹不能毁掉他的气度 , 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再年轻,他的人生过半,他能陪我的日子将越来越少,他总会迎来再也不能托举起我的佝偻苍老。

    我喉咙酸涩 , 心口也跟着阵阵难受,我用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胸膛,“容深,我喜欢你的皱纹 , 越多越好,等到你七老八十 , 我什么都不做了,就天天坐在你怀里 , 为你缝补衣服 , 数你脸上的皱纹,数你手背的老年斑 , 数你头顶的白发,数你还剩下几颗牙齿。”

    他听我幻想出他的样子 , 脸上有浅浅的笑容,“不腻吗。”

    我摇头说不腻 , 你老了,我还年轻,你坐在轮椅上,我推你出去看夕阳黄昏,这是我能想到最美好的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让男人臣服

    年底市中心有一块地皮要招标,地点非常好,一旦拿下不管做什么生意稳赚不赔 , 更重要这块地皮和政府有关 , 也就意味着有上面的人来保 , 钱打点到位了 , 什么资源都不用愁。

    广东的龙头老大们哪个抽丝剥茧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交易 , 说白了赚钱让人眼红,就算规规矩矩也给整点事出来,想平事儿必须找保护伞在头顶罩着,也必然搅进了勾结的浑水里,所以身家超过几个亿的商人绝对没干净的。

    周容深以沈姿名义开的公司 , 在仕途从来没打点过照样风生水起,因为他自己有权,他想要暗箱操作别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就是大权当道的时代。

    周容深现在把公司变更到自己名下 , 很多事都要收敛,以往这种地皮竞拍,也就走个形式过场,最后都是到他手里 , 但现在不行了,只能按照流程和商人一起争。

    竞标晚宴在傍晚五点开始 , 市局马副局长代表政府方出席,其余官员都不出席 , 周容深上午到省厅开了个会 , 下午带我去餐厅吃了顿饭,车行驶过滨江商城 , 他让司机停下,问我要不要换一件颜色鲜艳些的西装去现场。

    说实话我跟他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几回他花哨的样子 , 高官的头衔顶着,不得不庄重严肃 , 但是这种商业性质的晚宴,只能入乡随俗,本来他这个公安局长的身份就挺让人害怕的,穿得郑重其事像压场子似的,凭本事拿下也让人觉得是走了后门。

    我跟着周容深进入花花公子的店面 , 陪他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哪件也瞧不上,我们一连逛了几个店空手而归 ,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 , 他总算隔着橱窗挑中一件衬衣,我进门时觉得有些熟悉,但说不上哪里熟悉,直到有个售货员大声喊太太,我顿时汗毛倒竖。

    她笑眯眯迎到我跟前,“太太,衣服穿得还舒服吗?昨天上了一批新货,有几件颜色不同的衬衣也是琥珀色纽扣,您要为先生再添置些吗?”

    周容深从后面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他表情有些疑惑 , 揽住我的腰问我是来买过吗。售货员脸色一变,她仔仔细细打量周容深的脸,发现并不是上一次跟我来的乔苍 , 顿时有些尴尬。

    我平复内心的紧张后挽住周容深手臂 , “上次陪宝姐来买过 , 她好像送朋友。”

    周容深嗯了声 , 我对售货员吩咐说 , “拿几件来试试,你看着挑,我先生穿什么都好看。”

    售货员点头去衬衣专柜挑选,她时不时回头看过来,其他柜员也都朝她聚集过去 , 指着这边窃窃私语。

    这确实挺狗血的,一周之内一个年轻女人陪伴不同男人来买衣服,而且很亲密,都说是自己太太 , 更重要还都他妈非富即贵的,不把我当婊子才怪。

    我站在这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些探究的眼睛把我看得体无完肤,我催促周容深选了一套酒红色西装赶紧离开了 , 幸好周容深知道宝姐男人多,没有怀疑我刚才的解释 , 不然肯定要引起他的疑心。

    我们到达酒店比预计晚了半个小时,礼仪小姐正在收红毯 , 看到周容深的专车立刻停下手上动作 , 迎接我们走上红毯到贵宾席签名留影。

    我挽着周容深穿过大厅,目光不经意透过玻璃看见了乔苍的车 , 看来他对这块地也有企图,别人争不过周容深 , 也不敢争,他可不好说了 , 他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主儿,何况他的权势也不逊色公安局长。

    今晚想必要上演一场双龙争霸的戏。

    我小声告诉他乔苍也来了,他脚下一顿,脸上不着痕迹,“还有别人吗。”

    我想了想 , “不出意外金三角的老大赵龙也在,这块地他们拿下要合作。”

    周容深偏头看了我一眼,“有把握吗。”

    我说八九不离十。

    他笑出来 , “没想到我身边竟然有个女诸葛。”

    我有些惊讶,“你也猜到了?”

    他嗯了声 , 但是没说什么。

    二楼竞拍现场正在进行最后的开场仪式,不少宾客没有落座,都聚集在后方的酒桌攀谈,看到我和周容深出现,纷纷端起酒杯围拢过来,笑着打招呼,有人说周局长不愧是压轴,看惯了您严肃的样子,忽然如此风流帅气 , 我们一时差点没认出来。

    周容深接过男人递来的酒杯,“这是开我的玩笑了。”

    男人哎了一声,“周局长喜得娇妻爱子 , 可谓双喜临门 , 穿喜庆些也是理所应当嘛。”

    人群内有女子尖叫了声 , “周局长真是逆生长啊 , 怎么比之前看还年轻了不少 , 看来周太太是您的福宝,瞧您现在春风得意的样子,藏都藏不住了。”

    众人哈哈大笑,我在周容深引荐下和许多之前不认识更没有说上话的富商握了握手,男人脑袋左右摆动 , 一个宾客都没有放过恭维我,“咱们这位周太太的名气,快要盖过周局长了,年纪轻轻一顶一的智慧 , 你我谁要是不小心,恐怕会栽在周太太的手里。”

    “如此就烦请周太太高抬贵手了,赏我们一碗饭吃。”

    我笑着指了指把我搬出来的男人,“您呀 , 可是唯恐天下不乱,我不过任性了一两次 , 怎么到您嘴里,活脱脱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了?”

    他们笑声更大,周容深拍了拍我肩膀 , 小声让我避开这里 , 我趁着最热闹的功夫,不动声色退出了人群中央 , 有周容深为我掩护,抵挡那些长枪短炮 , 自然是逃脱得非常成功。

    我飞快走了几步,退到一侧稍微安静些的地方 , 正要找个眼熟的太太聊天打发时间,余光猛然瞥见一抹人影,脚下不由自主停住。

    这个男人我认识,是那天晚上在帝豪包间睡了薇薇的大哥,听薇薇说他们之后一直有联系 , 没两天就住到一起了,大哥没结婚,也没孩子 , 对她挺好的 , 花钱特大方,而且从来乱七八糟的女人半夜给他打电话,薇薇觉得自己正在和他谈恋爱,已经有想法要嫁给他了。

    圈子里姐妹儿衡量男人好坏就一个标准,舍不舍得花钱,在床上自己爽完了愿不愿意让女人也爽,做到的就是好男人。

    我听了也觉得这大哥不错,女人都有英雄情节,就像男人都有处女情结 , 就算他嘴上说不在乎,睡完了床上有血和床上没血他表情也一定不一样,谁愿意泡二手货呢 , 谁愿意戳进一个洒满别的男人精液的洞呢。

    女人的英雄情节就是对警察和黑帮大哥特别有好感 , 即使黑帮大哥是坏人 , 但不能否决黑帮大哥都挺有种的 , 见多了窝窝囊囊的平庸老百姓 , 这种男人的吸引力太大了,不正经的女人更是爱不释手。

    但是大哥旁边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和他关系匪浅,不然手也不能那么搂着,更不可能嘴唇贴着脸颊说话 , 我找到现场一个服务生,给了他几百块钱,让他帮我打听下那女人和大哥的关系。

    他走了十几分钟,回来后告诉我那是他老婆 , 南通的都知道,男人是金哥。

    我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看来薇薇是上当受骗了,这么牛逼的大哥 , 都四十多岁了可能没老婆吗。

    赵龙果然也在,穿着一身白底红牡丹的西装 , 看上去特别花哨,大摇大摆走过去和金哥喝了两杯酒 , 不知道对那个女人讲了什么 , 她立刻眉开眼笑,脑袋枕在金哥的肩膀上 , 娇滴滴晃悠着身体。

    我看到这一幕气得捏紧了酒杯,玩没事 , 有玩的路子,男人女人都别动感情 , 打炮就得了,不能打着结婚的幌子当猴耍,圈子里姑娘虽然烂,可要是真死心塌地了,什么都肯给。

    之前一个姐妹儿 , 和河北省的黑老大搞到一起了,拿身体给他藏毒,在机场偷渡时被扣押了 , 回公安局的路上她几次要撞车寻死 , 怎么问都不开口,着了魔似的帮黑老大死咬,告诉警察枪毙她一个,都是她的主意,她男人根本不知情。

    那个黑老大光情妇就二十几个,最喜欢的还不是她,过生日一个手镯就高兴得不得了,别的情妇能拿一套房子,总之把这姐妹儿迷惑得颠三倒四 , 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后来因为没证据黑老大没事儿,姐妹儿贩毒判了八年,她出来时黑老大把她都忘了 , 连面儿都不见 , 让手底下小弟打发她 , 扔了两万块钱 , 真像打发一条狗那样。

    混黑帮的男人要么特别有情有义 , 要么特别无情无义,脚踩黑白两道的文强,甚至做过让人撞死自己妻子的事,为了二奶连孩子都不要了,就看女人碰上哪种了 , 碰上金哥这样的就是造孽。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薇薇,让她心里有个准备,别陷得太深拔不出来,搞不好就没命了 , 毁在这金哥身上。

    忽然听到身后自助餐桌传来几个女人议论我的声音,“都是大房,看人家局长夫人,到哪都是焦点 , 风头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再瞧瞧咱们 , 晾在这儿不招呼连服务生都不过来,真是天壤之别。”

    “那是 , 她干的就是吸引男人的差事 , 没这点本事能吃香喝辣吗,咱们都是良家妇女出身 , 当然比不了她那股子骚劲儿。”

    马副局太太正在吃果盘,往瓷碟内吐了一颗核 , 发出啪嗒的脆响,“男人啊不能惯 , 得作一点,都是贱骨头,贤妻良母和妖艳贱货,他永远稀罕后面那个,你看周太太 , 她把周局长前任打得落花流水,比贤惠她比得过前任吗?她肚子再争气不也就生个儿子吗,还能生出一条龙来?可谁赢谁输还不是一目了然。”

    我忽然听见了陈娇的声音 , “话不能这么说 , 周太太的智慧和手段,不只是对男人,我听我先生说了,她把官场上那些爷哄得晕头转向,省厅刘厅长被她算计成什么样了,她这点本事前任有吗?再说周局长的前任也不是摆弄锅碗瓢盆的贤妻良母啊,私底下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周太太这种女人衣服都不用脱,往人群里一站 , 大把的男人争着抢着臣服。”

    我面带微笑转过身,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她们,除了陈娇和马太太没有说我坏话 , 其余太太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和躲闪。

    刺目的白灯照射在我身上 , 珠光宝气璀璨逼人 , 我仪态万千走过去 , 她们被我的气场震慑住 , 都纷纷愣在那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个男人的博弈

    那名骂我风骚的太太起身给我让座,她满脸堆笑,看上去两面三刀的,我根本想不起在什么场合上见过她,估计刚得势跑出来耍存在感,和这种小虾米争高低很掉价,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何必招惹无关紧要的女人。

    我没有理会,马副局太太笑眯眯招呼我过去,我和她握了握手,她无名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极其璀璨,我说这可是好东西,她喜滋滋举起在空中炫耀了两下,“老马去东莞出差,别人送他的,回来给我了,我还以为他得给外面那贱蹄子讨她好呢,算他有良心。”

    “呀,马副局还敢收礼?周局长都在市局说了多少次了,他胆子可真不小,您就这么戴出来显摆,不怕出事啊?”

    马太太扭头瞪了那名太太一眼,“就你们几个知道,真出事了就是你说的,别人没你嘴巴这么碎。”

    太太脸色一变,嘟囔了两句坐回去,陈娇起身和我拥抱,“真替你高兴,咱们圈子就你混得最好,以前大家恭维你喊你周太太,现在终于名副其实了。”

    我笑着说你也很好,不论靠山是谁,都不如做正室体面,也许别的姐妹儿看上去比你风光,可终究没有你日子过得踏实。

    陈娇有些惆怅,“我和我男人前几天吵架,我离家出走了,就住在薇薇的公寓,他一直没找我,我想孩子也不敢回去,生怕这一回去啊,他更不重视我了,以为我没地方可去,从此压在我头上,连话都不让我说。”

    我问她薇薇是和那个大哥一直住在一起吗。

    她说是,两个人很甜蜜,大哥特别宠她,要星星不给月亮,薇薇已经死心塌地了,不出意外要结婚了。

    我心里冷笑,男人的话能靠得住母猪就上树了,前辈总结的经验果然是准确的,金哥把薇薇骗得这么狠,估计是要利用她在风月场的人脉做生意,可怜薇薇还蒙在鼓里,做着金太太的春秋大梦。

    陈娇仰起头凝望天花板上闪烁的水晶吊灯,“你当了官太太之后,把运气给了圈子里姐妹儿,她们也都跟着风生水起了。”

    我没说话,走到餐桌倒了杯果酒,马太太和几个夫人显摆自己的红宝石,张嘴闭嘴就是别人给老马送礼,连儿子开的车都是一个地产商给的,过几天再搞一套商品房给儿子结婚用。

    我看了一眼她喜庆洋洋的脸孔,女人还真是见识浅薄,她难道就不懂这是受贿吗,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说出去,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我垫了几口食物,陈娇站在我旁边一直回头看,我问她看什么,她小声说那边有个男人一直盯着你。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我的视线跌入那个男人眼底笑意深浓的漩涡里,我心口不由自主一窒。

    乔苍今晚非常俊朗,梳着男人味十足的油量背头,穿着深灰色西装,他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也足够光芒万丈,谁也无法遮盖他的气场和恢宏。

    他仿佛从茫茫人海一眼锁定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身旁挽住他手臂的常锦舟并没有发现什么,仍旧笑着和上去攀谈的宾客打招呼,她尽管明媚娇憨,可惜容色逊色了一筹,不过有乔苍在一旁衬托,她也算光彩照人。

    “何姐,是乔先生吗?”

    我默认,陈娇狐疑打量我,“乔先生为什么这么看你?”

    我将酒杯递到她手里,“别乱讲。”

    我微笑和所有夫人说了声失陪,径直走向周容深,他也正在找我,我挽住他手臂撒娇问他想我了吗。

    他很好笑说不过分开片刻,怎么这么夸张。

    我有些不满唬着脸,“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一时不见也是三天,你三天都不想我,还骗我说要过一辈子,你们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周容深被我伶牙俐齿逼得没法子,他说好好好,我当然想,想得连白酒过喉都没有滋味。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心里估算时间很准,乔苍和常锦舟在这时恰到好处停在周容深面前,常锦舟说打扰周局长与何小姐了。

    周容深与乔苍握了握手,他揽住我的腰很温和自然介绍说,“我太太,何笙。”

    常锦舟一怔,她随即反应过来,十分抱歉说,“没想到周局长这样大的人物,悄悄就办了喜事,怪我失礼了,周太太。”

    我主动朝她伸出手,“乔太太别来无恙。”

    我这声乔太太,令常锦舟心花怒放,她支支吾吾说还没有结婚,周太太是不是喊早了。

    我松开她冰凉的指尖,“这不是早晚的事吗,您和乔先生夫妻相这么深厚,除了您还有谁担得起。”

    “哦,是吗。”乔苍眼底眸光深不可测,“周太太从哪里看出夫妻相。”

    我没有理会他,仍旧微笑注视常锦舟,不知我这客套话哪里得罪他了,夸赞娇妻还夸出错了,他对我不依不饶,“我看周局长和周太太半点夫妻相都没有,难道夫妻就做不成吗。还是说就算做了,也不可能长久。”

    常锦舟有些下不来台,她扯了扯乔苍的袖口,小声问他这么认真干什么,再说这也是好话。

    我说既然乔先生都不尊重自己的婚姻,那夫妻相确实没有意义。

    一名侍者端着酒盘从他旁边经过,他一把扯住,侍者吓得脸色灰白,结结巴巴喊乔先生。

    乔苍目光停顿在我脸上不曾移开,他端起一杯酒,松开了那名侍者,侍者仓皇而逃。

    周容深故意用一半身体遮挡我的脸,阻隔了乔苍的凝视,“乔总今天是来凑个热闹还是有任务。”

    乔苍说凡是站在这里的人,谁不想要那块地皮。

    “看来今晚我的劲敌是乔总了。”

    乔苍闷笑出来,“周局长畏惧我,我也忌惮周局长。如果不是有你参与,今晚我还的确势在必得。”

    周容深朝他举了举杯,两只手腕一高一低,乔苍故意压了他一截,他们眼中都蕴含着笑意,可谁的笑意都非常阴森,似乎一个巨大漩涡,能把人吸附进去绞死。

    “友谊第一,竞争第二。”

    乔苍扬了扬眉尾,“我和周局长之间,还存在友谊吗。”

    周容深反问不存在吗。

    乔苍思索了片刻,“既然周局长说有,那我盛情难却,当然要领情。”

    他们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空气中弥漫浓郁的酒味,闻上去很是刺鼻。

    周容深招手示意不远处的礼仪小姐,把空杯交给她,吩咐她再斟十杯龙舌兰。

    礼仪小姐将酒端上来,周容深和乔苍连干三杯之后,仍旧是半点醉意没有,颇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周容深晃动着杯底残余的几滴,“能不能请乔总帮我一个忙。”

    “周局长在特区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周容深很为难说,“有些人他就是不买我的面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欠乔总这个人情。”

    乔苍不语,周容深意味深长凝视着灯光下晃动的酒水,酒水仿佛一颗颗交汇到一起的珍珠,光泽无比诱人。

    “广东有一家地下贩毒市场,输出的毒品涵盖半边南省,具体地点不出我意料就在特区,乔总能不能我替我查一查,如果真有眉目,我愿意保住江南会所。”

    我屏息静气,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捏住,周容深眯眼仔细打量乔苍,乔苍听出这是试探和怀疑,他到底是刀尖上滚了几百次的人,临危不惧笔挺伫立,只是沉默喝酒,更看不出心虚和受惊。

    周容深说不过是个小忙,以乔总的人脉和势力,想必手到擒来,只是愿不愿意帮了。

    乔苍缓慢吐出一点舌尖,从门牙和上唇掠过,风平浪静的脸上浮现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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