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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杀戮为美人

作者: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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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苍赶来云南救我了。

    我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我该想到以他在金三角的势力恐怕我踏入这里第一日起他就对我的行踪了如执掌。

    我下意识侧过脸看身后,然而我头皮疼得撕心裂肺,似乎快要和骨肉脱落,我根本没有力气抬起,只剩下不断 大口喘息。

    极致的绝望和崩渍中,没有什么比他更是我的曙光。

    其实我很依赖他,只是始终走不出周容深在我世界里结束的梦,打破不了执念悔恨的心魔,他给了我三年安稳 美好的生活,我没办法忘掉,没办法合拢在时光的尘埃里再也不提,才会反复无常逼迫自己忽视对乔苍的眷恋,僵 持着那颗心,不肯堕落深陷。

    拖着我的几个人迅1速返回包房关上门,把我随手一扔,我跌倒在地毯上,忍痛咬牙翻了个身,侧卧在沙发下 ,将自己小菔牢牢护在掌心。

    老k听了马仔汇报脸色铁青,“他来接他女人,谁是他女人?”

    他垂下眼眸,在我脸上打量了一个来回,“这他妈不是条子的娘们儿吗,怎么成了他女人?”

    “条子娘们儿跟干咱这行的通奸还少吗?您在省公安厅的眼线,不也是姘头吗。”

    老k*红着眼睛嘟囔了几句緬旬语,看得出是真急了 ◊他和乔苍在金三角平起平坐,中国区贩毒组织里的三大佬 ,乔苍排老大,緬甸区老k是老大,各自掌管着十几块地盘和交易网,上面还有一个顶级老大,就是建立亚洲金三角 贩毒区域的泰国老大,上了国际刑警的首席黑名单,不过那个人非常欣赏乔苍,不会帮助老k搞他。

    两大巨头相斗必有一伤,老k的势力大多聚集在緬旬,一时半会调集不来,最起码也要三四个小时才能顺利偷渡 ,云南边境是中国国土,乔苍自然压了他半头。

    他面红耳赤询问黑狼接下来怎么办。

    黑狼一脸沉着,并没有为此慌了手脚,他有条不紊指派一拨马仔先去楼口拦截,想法设法拖延时间,乘ij余人将 包房门口堵住,誓死不让对方闯入,他亲自发布电话指令通知手下人迅速支援。

    他对老k说,“乔苍这人狡猾狠毒,惹急了他_向都是不计后果下死手,他的死士很多,任何一个都能为他顶包 ,最好能将他引入緬甸边境,在我们的地盘上,他的势力会被大大削减。”

    我身体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看向他,黑狼是条子的人,怎么会如此推心置菔为老k谋出路,就算演戏也演得太 逼真了,把养苍引到緬旬,这不是瓮中捉鳖死路一条吗,两国交锋,中緬黑势力一觖即发,这样紧急关头面前,卧 底首先要先保住自己国人的命,再去考虑其他。

    除非黑狼和乔苍有不可解的深仇大恨,试图借老k的手搞死他,一石二鸟。

    老k回头看了一哏敞开的窗子,黑狼立刻明白他的企图,挥手示意保镖探路,保镖纵身一跃跳下,大约几秒钟 后窗外传来几声类似鸟兽的鸣叫。

    “没有埋伏◊”

    老k指了指我,朝地上晬了口痰,“乔苍既然冲她来的,那就把她带上,他如果敢和我玩橫的,我就亲手撕了他 女人◊”

    几名手下将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我从沙发底下拖出,架起直奔窗户,黑狼在这时试探说,“要不放了她◊”

    老k一愣,龇了龇牙,“你说什么?”

    黑狼云淡风轻说,“乔苍是找我们要人,不是要货和地盘,这无足轻重,只要把人给了他,自然化解干戈,我 们还有几块失地没收复,为一个女人损失掉那么多钱和俘虏,实在不划算。”

    他说完目光阴冷注视我,“只要你保证出去不乱说,把看到的都忘记,立刻动身离开云南…”

    “不行! ”老杯等黑狼说完便否决,“她是条子的人,她不是这行的,她怎么会守规矩◊金三角见过你真面 目的人很少,她如果提供给条子我们的画像,这事就麻烦了◊”

    他恶狠狠扯断脖子上的舍利子,一声脆响后佛珠像雨点般打落,滚得到处都是。

    “你们中国人讲话,一不做二不休,威胁到我们的人,绝不能留活口,金三角每一个毒窟都有规矩,只要是和 条子沾边的人混进来,一律诛杀◊乔苍如果违背江湖道义办事,我也给他点教训◊”

    黑狼抿了抿唇,他哏底寒光乍现,不动声色握住了 口袋里的银枪,缓慢逼近老k,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惨烈 的打斗声,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老_马仔的哀嚎震惊得脸色一变,“操他妈,乔苍是真够硬!”

    他率先跳下窗户,马仔揪着我跟过去,我低头看了一哏,这里是二楼,但云南边境楼层堆砌很髙,二楼相当于 正常的四楼高度,梓下去虽然死不了,但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我顾忌胎儿安危本能后退,马仔粗鲁推搡我让我快点,我被逼得不得不跳时,忽然腰间缠上一条坚硬的手臂, 直接卷着我跃出了窗外。

    耳畔猛烈的呼啸的风声,天旋地转的黑夜,巨大失重感使我胆颤心惊,我紧闭双眼咬牙,比我预想更快,几秒 钟的时间我便安稳降落,除了脚底一阵钝痛,其他毫发无伤。

    我愕然睁开哏,迅1速看向我身后那个人,是黑狼。

    他不曽看我,抿唇一言不发从旁边离开。

    十几个马仔源源不断跳下窗口,重重跌落在草评,疼得惨叫连天,他们顾不得一身尘土,一瘸一拐挾持着我匆 忙冲入等候的面包车,将门重重关上。

    与此同时衣服颜色完全不同这一拨的马仔从四面八方的墙后涌出,朝中间聚拢包围,老k指着前面一条空旷的街 道大喊闯出去!

    几辆车顷刻间发动,闪灯,鸣笛,如离弦之箭驶离包围圈,撞翻了对方四五个来不及躲闪的马仔,我感觉到车 碾过人的尸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我吓得脸色惨白,捂着耳朵蜷缩在椅子里。

    我和老k、黑狼坐同一辆车,老k从上车就一直打电话,他说緬旬语,我根本听不懂,但他脸色没有最初那么难看 ,似乎已经部署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车在驶过一条修葺的坑挂公路时,我腹部在剧烈的颠簸与惊吓中爆发难以忍耐的疼痛,这种痛仿佛要撕裂我的身 体,把我从中间劈成两截,隐约有一根棍子插入进来,在我腹腔内搅得天翻地覆。

    我一瞬间汗如雨下,几乎没有继续支撑的力气,哏前一黑倒在旁边黑狼的腿上。

    他原本正朝窗外的山林张望,被我的倾倒震得身体一僵,立刻伸手扶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面容扭曲艰难挤出一个字,“疼。”

    他看向我梧住的小腹,裸露的双腿间正淌下一丝血迹,在洁白无暇的皮肤衬托下,红得刺目,红得惊心动魄。

    他眉头蹙起,“开慢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扫了一哏后方,语气焦急说,“五哥,这是生死关头,乔苍的人已经快追上了。”

    我紧紧抓住黑狼衣领,咬牙撑起上半身,越过有些模糊的玻璃看向公路,除了老k手下的三辆车,后面竟不知何 时跟上了十几辆,围剿得水泄不通,已经断了老k的后路。

    黑狼没有回头,他哑着嗓子说,“她流血了。”

    老k吸了口烟让自己镇定,他意味深长说,“pi五,我知道这娘们儿有点姿色,可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马 上要玩命的,争分夺秒是关键,她只要死不了就行◊”

    黑狼将我扶起,把他的安全带解开,为我系了双重保险,他一条手臂勾住扶手,另一条抱住我,老k笑了声, “怎么,看上她了。”

    黑狼说没有,这是筹码,乔苍这么稀罕她,如果在我们手里出事了,只会惹来大麻烦。

    车仍旧颠簸,而且愈演愈烈,在后面那些穷追不舍的车辆里,有一辆原本在最后,忽然以近乎疯狂的速度、精 湛的车技接连不断超越挡在前面的车辆,达到了与我所在这一辆持平的位置,两车时而交错,时而以极小的距离摩擦 碰撞,外面红光闪烁,车胎承受不了飚速的重压,和地面掠过时蹿升出一缕缕刺目的火苗。

    是乔苍。

    他一手把持方向盘,脚踩油门不断提速,另一只手持枪,防备老k的人偷袭,他侧脸紧绷,额头和手背的青筋 清晰可见,他自始至终没有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黑狼发布指令,后面三辆车以死抵抗拦截,三车同时冲入乔苍的车队,分不清是哪方的急刹车接连不断传来, 但惯力太大根本控制不住,近乎自杀式的博弈,以车毀人亡告终。

    漫天惨烈的火海将我惊恐的哏眸笼罩其中。

    车不久后驶入一片荒野,周围丛林遍布,废弃的湖泊里都是千土,杂草和芦苇无边无际。

    这里已经等候着几十名马仔,老k看到援军底气硬了许多,他披上一件褐色皮衣,站在高坡上等。

    大约十几分钟,车队呼啸着一字排列停泊,乔苍从最前面一辆撞击破损的宾利中走下,他身上的黑色风衣染着 血,正沿着衣摆滴滴答答垂落,溅在他脚底米白色的鞋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罂粟。

    杀气,危险,凌厉。

    老k倒抽一口冷气,眯哏打量逐渐逼近的乔苍,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极致的凶悍与狠意,身后跟随的马仔比不上老 k这方人数多,可髙大魁梧,气势上盖了一头。

    乔苍目光从我脸上掠过,黑夜里他看不清我腿上的血,否则我想他会立刻失控。

    老k语气生硬说,“乔老板,你跟了我几十公里,这架势打算和我动手了?”

    乔苍挑起一边唇角,鼻子跟着皱了皱,表情阴森恐怖,“你带走我女人,就是进缅旬我也跟你。”

    “可你知道进了緬旬后果吗◊那是我的天下,我一声令下,多少人追进去也活不到太阳出来的一刻。”

    乔苍说你恐怕没这个本事。

    老k长满厚重白苔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乔老板,这事不地道吧,我娘们当初误闯了你的接货地点,让你手下一 个枪子儿崩了,我念着规矩没找你,你连个屁都没放,5见在你娘们玩了我,你想把人带走,金三角还没有这个说 法。”

    “老k,緬甸和中国不一样,这里有句话叫逆我者亡◊你不要忘记你脚底下踩着是谁的地盘,云南边境,天大的 事也是我乔苍说了算◊”

    他说完这话,右手缓慢抬起,从头顶摘下黑得发亮的圆檐帽,他伸出三根手指掸了掸边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是他的标致动作,金三角混饭吃的人都知道,乔苍一旦脱帽,或者亲手点烟,意味着他怒了,势必大开杀戒,

    对方非死即伤。

    两拨黑势力对峙,双方都会试探彼此底线,来意,是否有机会议和,还是要逼不得已动手,常言道蛇打七寸, 乔苍的七寸从来没暴露过,他实在高深莫测,而金三角这些人,却在他不言不语中直接把七寸亮了出来,还毫无察 觉。

    老k有些慌,好在见多了世面,s佥上没露出来,他摸遍全身口袋也没找到烟盒,有些烦躁回头朝马仔骂了一句, 马仔立刻递上烟和火,为他挡住扑朔的风□,老k点上烟后,两根手指夹着凑在嘴边,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马仔只 看了一哏,心就寒了。

    老k&金三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条子没弄死过,他能慌成这个德行,势必窥见了你死我活的苗头。 乔苍把玩着手上帽子,在指尖来回旋转,放不放人◊”

    老k狠狠吞吐了几口,“乔苍,你别逼我,我在緬旬也有头有脸,我还没碰上在我面前像你这么嚣张的。”

    “老k,金三角我一没抢你生意,二没夺你地盘,我女人如果真带了条子堵你,你扣下我认栽,咱们好商量, 5见在你一点亏没吃,是你先逼我◊”

    老k眯起眼睛,在他思绪万千回味乔苍话中深意时,乔苍将勾在指尖的帽子朝一侧试图偷袭他的马仔扔了过去, 啪嚷一声,软趴趴的帽子在他惊人的腕力之下竟成了刀刃般的利器,帽檐边角插入马仔的眼睛,霎时血光四溅。

    马仔捂住被戬瞎的一只哏倒地哀嚎,老k没想到乔苍忙正经生意这么久,私底下身手一点没荒废,功夫又增进 许多,金三角怕是很难找到他的对手了。

    老k〇交了咬牙,扬起右手朝前狠狠一劈,几十名马仔掏出枪,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乔苍。

    乔苍这边打手不甘示弱,相差一秒不到也掏出了枪。

    黑狼迟疑片刻朝前走了一步,不动声色阖动薄唇,对老k说了句什么,老kd交着后槽牙唾骂,“没他妈时间了, 出不了云南,索性在这里干一场!”

    他指着乔苍这一方站立的石坝,哑着嗓子大吼,“今天谁打嬴了乔苍,让他放出血,我给一千万美金,十个缅 旬美女!如果能杀掉他,我和他拜把子,和我_起在金三角称霸!”

    马仔中鸦雀无声一阵,紧接着便爆发出惊天的咆哮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混这条道上的人,对钱财和美色永 远有消磨不尽的贪婪,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黑狼揽住我的腰将我朝旁边一推,我趴在一处茂盛的杂草堆里,他警 告不要乱动。

    视线里遮天蔽日般的人海黑压压冲向了乔苍,三十多名马仔岿然不动,握紧了手里的狙击枪和短枪,指尖麻利上 膛,拉保险,扣扳机,一气呵成。

    为首的乔苍风衣敞开,两片衣摆在夜色下烈烈飘扬,他像是一樽完美无瑕的雕塑,面对千军万马毫无惧色。

    第一声枪响划破长空,惊了树桠上宿眠的鸟雀,嘶鸣着飞向黑暗的云层,我哏前人影晃动,贡毛带着四个马仔 包围在我身侧,我看到是他松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来云南。”

    他不搭理我,一双眸子像鹰隼,牢牢锁定战场。

    第一声枪响爆发,便是此起彼伏,两拨人马的交火陷入混战,界苍身影快要被硝烟吞没,我惊叫一声起身,黄 毛哏疾手快按住我肩膀,“你去送死吗?早知道惹麻烦不要来最好,周容深已经完蛋了,黑狼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我用力挣脱他,他将我控制得更紧,直接把我压在草丛里。

    “苍哥不是吃素的◊在金三角毒贩之间斗殴杀人不犯法,随便杀,真有一天栽在条子手里,新账旧账一起算,枪 毙十回都够了!”

    黄毛话音未落忽然朝前一扑和我一起卧倒,我头顶一块巨石下一秒被金色的子弹打穿。

    周围马仔找好伏击地点对准者k的人猛烈射击,我听到凄厉的枪声,爆炸声,尖锐声响犹如匕首和银针,刺入人 的骨头,连疼都来不及感受,便一命呜呼。

    哏前这一幕,是一场我连做梦都没有见到过的战火纷飞,血雨腥风。

    和平年代的中国,早已不见这样残暴杀戮的场面,甚至被刻意隐瞒,遮掩◊其实在充满罪恶交易的金三角,无 时无刻都在上演百里枯骨。

    周容深也曾无数次在见血封喉的屠杀里死里逃生,他不想我担优,从没有对我描绘过当时的凶险,直到我此时 就置身在生与死擦肩而过的漩涡和战场,我终于明白强悍勇猛如他为什么也有去无回。

    也终于肯接受,黑狼不是他的现实。

    他是抱着殊死的信念踏入这片土地,他根本没有想过离开。

    他那么爱我,那么纵容我,我最终还是变成了他痛恨的模样。

    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见我,这个世界,以及另一个世界,我和他都是永别。

    我无法控制嚎哭出来,黄毛堵住我的嘴,他在耳边警告我不要出声,我死死咬着嘴唇和舌头,哏前的一切都变得 虚无而模糊。

    老kip边越来越多的马仔包围了乔苍这方,眨眼便占据了整片荒野。

    乔苍沉默摸出烟盒,他站在枪林弹雨的中央,无数子弹黑烟从他头顶掠过,飘荡,四散,燃烧,他纹丝不动 ,仿佛置身无人之境,他的血肉之躯这时是钢铁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他根本不畏惧这些人,更不畏惧惊天动地 的战火,他那般云淡风轻,潇洒英俊,一簇火苗映照他清冷的眉眼,他面无表情,吸了一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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