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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想我了吗

作者: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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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笑声令男人眼睛眯起一道缝隙,十分危险定格在我脸上,光线很昏暗,他看不真切我的容貌,朝左侧一堵墙 壁伸出手,觖摸了开光,白灯笼罩的霎那,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原来是乔苍的马子。”

    我没有问他怎么认出我,不慌不忙喝了口酒。

    他手离开墙壁探向身后,门口站立的马仔看了一眼阿石,我不动声色嗯,阿石这才放他进入。

    马仔递上烟盒与打火机,男人含住一根,点燃后狠嘬了几口,“怎么,乔苍要拉老k一把?”

    他说完自己就否认,“老k有今天不都是他搞的吗,他现在没这个必要卖情面吧。乔苍是什么人物谁也不是不 清楚,他踩谁就往死里踩,要么就留余地不动,大发慈悲的时候从没有过。”

    他说到这里掸了掸烟灰儿,“除非他是冲我来的。”

    我挑起一边唇角,不屑一顾嗤笑,“我十五个月前来过金三角,小住了几日,当时马来西亚的毒贩子在这片土 地,连野食都吃不上,冲你恐怕小题大做了。红桃a,我没有招呼你,你自己往我哏前撞,你气派够硬的。”

    我后仰倒在沙发,带几分戏谑打量他,这样耻辱的挖苦和目光,红桃a倒是没急,“自立门户?”

    我没吭声,他挑眉说,“最近金三角盛传,萨格和乔苍搞到一起了。何小姐不千马子要转行做这买卖,和我抢 饭吃?”

    他话音未落,门外走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叫喊,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个女子冲破人群闯入,直接贴上了 红桃a的身体。她穿着黄色内衣,胸口挂着牌,写着82号,是这里的小姐,她问他还过不过夜,是在包房还是带她出 台。

    红桃a没搭理,小姐看出他要甩掉自己,不甘心就这么吃亏,央求他给钱,自己陪了三个小时不能白千。

    红桃a哪有没心思应付她,被磨得不厌其烦,怒吼着推开,脚掌踹在小姐胸口,将她踢出好几米远。

    小姐倒在墙角挣扎半响才艰难鹏起来,扶着音响揺揺晃晃,红桃a吩咐马仔把她弄下去,在他离开前不要让她 再出现。

    小姐被马仔蛮横架住丢出门外,刚站稳又倒地,整个身体像拖把一样,朝前滑行着,裸露的胸部磨出一道道伤 口,无比凄惨哀嚎,我知道红桃a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我怎么退让他也不会罢休,不拿出点横的不行了,我将酒杯 往桌上重重撂下,“慢着◊”

    马仔被我唬得一愣,还真停了,我慢条斯理续了半杯,“欠你多少。”

    小姐听我和她说话,立刻回答三千。

    我嗯了声,“继续要。”

    红桃a还没向我发难,我却先和他杠上了,他手夹着烟卷冷笑,“妓女而已,明码标价也是妓女定的,她值不 值这个数,我玩了才知道。她刚才的伺候我不满意。”

    他目光意味深长在我和小姐之间徘徊,“既然是男人的玩物,就不要妄想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摆不正自己 的位置。我眼里不揉沙子,我在的地盘是女人能撒野的吗?”

    我原本垂下的眼眸缓缓抬起,定格在他脸上,“你说的极是,你不点她作陪不贪嘴美色,她也没有机会撒野。用 了就要拿钱,不拿钱就不能走。你马来西亚的臭毛病,到了中国地盘,给我规规矩矩的改。”

    他露出两颗金灿灿的牙齿笑,“有些人不就是不请自来吗。我还得随着赏脸?”

    我笑了笑,“看不惯的人,有本事可以赶出去呀。这世道原本就该弱者向强者低头。可赶不出去就得忍着,以 后堵心的事还多呢,a老板眼中不请自来的人呀,生来就是给人添堵的。”

    我说完拿起杯子,故意发出很重的碰撞响,阿石和阿碧在门外喊,“何小姐,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也许久没 练手了 ◊”

    我笑说不急,都是场面上的人,谁还能差这三千五千的,传出去不要脸了啊?

    我咯咯娇笑,老k最近被红桃a打击得很猛,元气大伤还没有恢复,所以在一旁沉默,不曽插手我们一来一往的 剑拔弩张。

    红桃a®了舔下唇,他以为我和乔苍分道扬镳,还有这么大胆子混金三角分杯羹吃,绝不是没底细的人,他一时 拿不准,退一步朝马仔挥手,马仔立刻掏出一沓钱,递给那个趴在地上的小姐,女人接过也没顾上清点,匆忙逃了 出去。

    红桃a留下这一个马仔吩咐关门,门合拢后,他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0丁着老k,“当初说好的,你那批 货我放了一马,你退到河口,再不踏入景洪和西装版纳半步,你他妈食言了。”

    他直接点名,老k也不装耷作哑,“生意场明着怎么斗我都认,可你背地里玩阴的,你想使阴招鹏上三巨头的 位置,我容你别人也不容◊”

    “我玩阴的,不也是跟你学的吗。”

    红桃a鼻孔内渗出两缕烟雾,“你因为什么让乔苍逼到这份儿上,你心里没数?你如果不玩阴的,我有机会让你 栽跟头吗。”

    老k冷笑,“人不会永远猖獗,也不会永远翻不了身,我机会来了,你拦不住。”

    他说完大笑,端起酒杯和我碰了碰,我对老k没兴趣,他保不齐哪天还会挡我的路,我只是不得不拉拢他,找 个借口缠上黑狼。省厅的档案我不信,黑狼四十岁前的一切都是空白,这绝不可能,条子查不到的过去谁也查不到, 查到了不会不记录,即使他是卧底,内部也要留底细,除非他的身份太特殊,警衔太髙,公安部瞒住了云南省厅。

    容深恰好四十岁牺牲,警衔是全国公安的二把手,这_点关联太凑巧了。

    红桃a看到我们碰杯,他意味深长说,“何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之前没有过节。”

    我点头说自然,意犹未尽品尝酒水,他越瞧越觉得我不是善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语气顿时冷下来,“既然 没有过节,何小姐这次在金三角,不该给我设这么大的障碍。”

    我似笑非笑转动眼球,“我无心挡任何人的路,只是做生意难免有秦晋之好,有楚河之界,场面上的亲疏远 近,还不是买卖和谁做更有油水儿,老k给的油水大我自然就找他。”

    金三角一夜崛起一个女毒枭,各方势力都听到不少风声,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据我所知,何小姐这批货亏 大了 ◊”

    我执杯晃了晃,绚丽的酒红色透过灯光映衬我的脸,将面庞照耀得格外妩媚多情,“生意场想要招揽主顾,一 两次得失不能计较,放长线钓大鱼,才是赚钱的手腕,亏一次不打紧,十次八次不就赚回来了吗。”

    红桃a沉思了片刻,“这批货老k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甚至三倍,他能作你的长期盟友,我也可以,金三角 毒贩太多了,和谁不是千,这么多国家,马来西亚的势力已经不逊色任何,何小姐不如重新考虑,我也是言而有信 的人。”

    老k脸色阴云密布,“你他妈当我面就抢?你也太不守规矩了。”

    他招呼门外的保镖,然而门已经被红桃a的马仔反锁,一丝缝隙都不留,因此外面根本听不到动静,这不就是瓮 中捉鳖吗,红桃a比老k年轻体力好,他玩硬的还真是麻烦,我立刻起身绕过茶几匆忙走向门去开锁,那名马仔竟直 接伸手抓我肩膀,将我硬生生推了回来。

    我眸光一凛,身上寒气乍现,不动声色从袖绾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马仔大惊失色,正要从口袋内掏枪对峙 ,我早有预料,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手腕。我力量不大,可动作极快,他又防备得仓促,自然是败北,整个人朝后 跌倒,坐在茶几边缧。

    一道烁烁逼人的锋芒划过我眉眼,匕首从掌心冲向了他,刺入的霎那,我感觉到阻力,不是空气,而是他的 骨头。

    我穿透了他皮囊和血肉,三分之一的刀尖扎进了肩骨。

    整套动作千脆利落凶狠异常,我毫不迟疑毫不手软,连我自己都惊讶了。我顿了顿,咬牙将刀子从马仔肋骨拔出 ,血水形成一支柱子喷溅而出,溅射在房梁,墙壁和茶几,我左右飞速侧身双闪,躲开了血点,一滴未染。

    马仔惨叫哀嚎僵硬倒地,老k的保镖立刻打开门锁,我然不动,仿佛对这残暴血腥的一幕习以为常。我伸出手 指抹掉刀尖的血痕,用尽全力插入了酒杯,杯底被刺穿,发出炸裂的声响,酒水也随之四溢,落在马仔伤口,他原 本就疼得抽气,酒精的火辣更是雪上加霜,他五官狰狞在桌下打滚。

    红桃a被我的残暴震慑住,他并不知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我掩藏得很好,扬长避短,用速度遮住了力量的不足, 加上灯光昏暗,我显得格外钹辣狠毒。

    红桃a眯了眯哏睛,嘴角叼着的雪茄早已烧出长长一截灰烬,他没有察觉,直到坠落在手背他被烫了一下,才从 刚才的血溅中回神。

    “何小姐就这么处置了我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冷笑,“需要打吗,一句话怎比得上让成板亲哏看着更心知肚明。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和我打招呼,就擅自 动用势力探听我的底细,这是对我的不敬。金三角水的确很深,可我敢来就不怕,谁犯我地盘,我就断他前路。”

    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将染血的匕首丢在他脚下,哐啷一声脆响,没有被我抹掉的残存的血斑,掠过他裤腿,染 了浅浅的印记,他垂眸打量片刻,舌尖重重舔过门牙,脸上的肉抖了抖。

    阿石和阿碧听到接二连三的动静从门外闯入,挡在我前面,红桃a本想压我一头,然而几番过招后他对我到底什 么底细非但一无所知,反倒更加迷霎重重。

    他无从下手,我防得滴水不漏,气势也不输他,有萨格这位女毒枭在先,红桃a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再硬碰硬, 金三角毒枭碰面基本是有备而来,一旦摸不透路数都会按兵不动,这是寸土寸血的地狱,谁也不愿挑起战争将手中 势力白白送死。

    红桃a从沙发起身,一张面孔黑压压阴沉沉,大力踹翻盖在茶几上的玻璃,“何小姐,金三角讲究先来后到,你 清楚吗。”

    我捻了捻指尖的血,在惨叫的马仔衣服上抹干诤,我听出他挖坑了,干脆不答,省得自投罗网。

    他阴恻恻冷笑,下巴上几撇小胡子微微轻颤,“何小姐,为敌还是为友都在于你,金三角我也部署了不少余党 ,在这行里,男人的优势很大。你和老k站在一条船上,是不是为了报复乔苍,他有了萨格就弃了你这个旧爱。儿女 情长是金三角的大忌,既然来做生意,意气用事要满盘皆输的。缅甸组织里出了卧底,他气数将尽,你侠肝义胆不 过在填补一个无底洞,只会拖垮你,而不会为你带来什么◊”

    老k骂了声操,“我组织里的卧底,就他妈是你的人!老子找出来千刀万剐了,送你下酒吃。”

    红桃a没吱声,最后看了我一眼,踩在一滩血污中扬长而去。

    老k嘴上气势,心里很虚,他比红桃a的资本确实差了不少,他试探间我合作不会反悔吧。

    我将视线从门口收回,“言而无信的事我不会做。”

    他松了口气,“何小姐,你仗义,我绝不坑你,咱们当初的恩怨一笔勾销,等我翻身夺回西双版纳的地盘, 在金三角我对你有求必应。”

    我笑了笑,“雪中送炭的情谊,你记住就好。”

    我从新世纟己离开,吩咐阿石去萨格的马场,打探下她最近和乔苍都在做什么,是不是真像红桃a说的,两个人搞 到一起睡了。然后让阿碧开车送我去交易的码头。

    码头距离市区不远,还不及蛇口码头三分之一大,丝毫也不引人注目,来往船只也就三四辆,打着风景港口的 幌子,做着走私押运的勾当。

    抵达码头需要穿过一条废弃的老巷子,车开不进去,我和阿碧在门口下来,她拿出手电照明,刚踏入深巷,便 听到呼呼的风声卷着残叶从陈旧的弄堂穿窗而过,青石板和掉渣的红瓦砾随处可见巨大裂缝,足有半个指节那么宽

    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楼梯雕刻了镂花的纹案,当年应该很是精致,但时光久了,越是美好深刻越是残破不全。

    我抚了抚裸露的手臂,“街道怎么这么晦气,冷飕飕的。”

    阿碧照了照四下角落,“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原先是民国时期一位上海国民党军阀的居所,后来撒退台湾,被人 抓了,他的家眷逃到云南,就在这栋楼安家,军阀给留下了不少钱财,所以院落当初也是修葺得显赫一时。”

    风刮起呛鼻的尘土,我掩住唇,“政府没收回重建吗。”

    “金三角占据了云南的四分之一,那些毒贩偶尔也上街买东西,危险很大的,条子忙着围剿贩毒,哪有心思搞 这些。居安思危,饱暖才能思淫欲◊”

    这条百余米长的巷子又黑又冷,我根本不敢久留,加快步伐闯了出去,穿过弄堂正对的一片海就是码头,此时 灯火琯璨亮如白昼,街道只有零星而过的路人,谁也不好竒码头在做什么,连停都未停便远去。

    几十名马仔进进出出抬着箱子往停泊的货船上搬运,黑狼就站在最髙处的礁石上,海水偶尔涨潮,拍打在他 笔挺精致的西裤,夜风隆起他的白衬衫,仿佛这苍茫黑夜中一点醉人的月光。

    我向阿碧竖起一根手指嘘了声,让她千万别惊动,也不要跟过来,我脱掉鞋子朝码头飞奔而去,黑狼没有听到脚 步声,船上的白帆遮住了地上影子,我轻而易举绕到他背后,跳上甲板抱住他。

    他身体本能一僵,侧过头看我的脸,我笑得明艳活钹,下巴抵住他肩膀,娇滴滴间,“惊喜吗?”

    他舔了下被风吹干的薄唇,我又间,“你想不想我。”

    刚刚卸完货出舱的马仔看到这一幕,迅i速低下头背过身去,“五哥,时间还早,才弄了一批,您要不去旁边空 船上歇歇。”

    黑狼脸色有些沉,他握住我的手从腰间拂开,“胡闹。”

    他挣脱我要走,我再次温柔缠住他,“你还没回答,我不让你走。”

    他被我缠得没法子,冷着脸说不想。

    “我不信,你咋晚走的时候,那家伙还立着呢。”

    我边说边将手从他胸口向下攀沿,“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它再立起来,看你怎么熬过漫漫长夜。”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咋晚的舂色翻涌而至,令他情不自禁有些燥热,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溢出一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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