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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终落幕
柳汗青此番举动，惊掉一地下巴。
“青......青哥，你在做什么啊？”
一片沉寂之中，江小白忽然惊叫，眼中浮现荒诞之色。
拓跋英也是惊呼出声，掩住小嘴，顿感不可思议。
一干柳家小辈纷纷震惊，没成想自家少主如此霸气，竟当众挑衅殷世朝，看这架势，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呵！是个贪心的小子。”江巨贾咧嘴，他何等精明，柳汗青所图为何，他一眼便知！
一盘的李太卿不禁被此吸引，显得饶有兴致。
“这小子......是那柳家少主吧，是个有趣的。”
李太卿身为皇家首席供奉，又怎是个蠢的？大玄如今局势如何，他洞若观火！
接到圣诏之时，便欣然领命，带头前来，如若可能，他甚至想将殷世朝扣留，可毕竟有个安王，他亦没有理由如此。
所以只是秉公执法，捉拿一干文臣，而殷世朝，他现在动不了！
“长青以为如何。”拓跋弘偏头问道。
“简单，但直接！”柳长青不动，任由柳汗青作为。
“但终究无果，叶辰不会留下把柄。”殷奉天适时出声，指出关键，两人亦是点头。
“怎么，世子殿下，为何一言不发，可真是好脾气。”
柳汗青大声叫嚣，又一巴掌拍去。
啪！
殷世朝脸颊红肿，眼中怒火滔天！
“柳汗青，你找死！”殷世朝怒目圆睁，刚欲反击，便被按住肩头。
他转首回视，其人正是叶辰！
“为何？”殷世朝从牙缝中挤出这两字，周身气流汹涌。
“殿下冷静，莫要昏了头脑！”
叶辰先是冷视柳汗青，随后便温声劝诫道：“他在激殿下，如今我等处境不妙，身处柳府，便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
殷世朝听罢，面容徒然僵硬，他本迈出一步，此刻却是进退两难。
柳汗青见状，收敛其浮夸表情，眼眸微眯。
这殷世朝先前撇清干系，便欲离去，他柳汗青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时机！
之所以突然发难，只是要寻个借口，方才是出师有名。
此地就是他柳家主场，若殷世朝敢动手，他今日必定走不出此地！
此番设局，大获全胜，打殷世朝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自然要乘胜追击！
可此刻被叶辰阻拦，柳汗青便无法如愿了。
“不过看此人气急败坏，也是极好的。”柳汗青并不纠结，能成甚好，不成也无碍。
此时殷世朝也逐渐平复，恢复往日风度。只是其凶毒目光，却揭露其心态。
“柳汗青，希望到时，你不会为今日所作所为，追悔莫及！”殷世朝回身，其声森然。
柳汗青却是不以为意，一副吊儿郎当模样，道：“我如何，便不劳你费心了，乾坤未定，谁知结果？”
“我们且行且看！”
撂下一句狠话，殷奉天便大步流星而去。
“慢走不送！”柳汗青笑意盎然，眼中却燃起星火！
闹剧到此为止，场中气氛也融洽起来，众人谈笑风生，更有甚者，还大笑出声！
柳长青声旁围满朝臣，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多亏柳大人高见，如若不是今日之局，恐我大玄危矣！”
“先前请柬入我府，便顿觉有大事发生，幸之我今日到场，方能见到乱贼伏诛，柳大人好手段！”
“朝堂尽传柳大人英明，乃是国之重臣，我先前不信，此时信了！如今可是佩服得紧。”
......
面对众此谄媚之言，柳长青却风度依旧，皆是淡然一笑，随后出言道：“今日之局，乃是我与拓跋大人联手为之，众人若要言谢，可别厚此失比啊。”
拓跋弘却不吃这套，见众人又要将其环绕，连连摆手。
“老夫也只是借题发挥，不值一提，若说谁是关键，非柳汗青莫属！”
众臣闻言，皆惊，朝四周望去，柳汗青早已不在此地。
不远处传来奔放之音，只见柳汗青被诸多少年抱起，带头之人正是江小白！
“一，二，起！”
柳汗青顿觉飞入云端，失重之感顿生。
“哎，等......”
待他下落，还没出声，便又被丢起，少年们起哄，激情之声传遍四方。
一群少女则在远处驻足相望，笑语嫣然。
“年轻人啊，哈哈，还是年轻人。”一干长者失笑。
一旁禁卫军正将一众叛贼扣押，不时传来哀嚎之声，但却无人在意了。
“诸位，在下便先行告辞，望诸位同心，携手共勉，早日歼灭不轨之徒，还我大玄朗朗青天！”
李太卿拱手含笑，随后便一随一众军士远去。
“送李供奉！”众人抬手送别，随后便又是一番寒暄。
约莫一炷香后，便有人告别，一众朝臣相继离开。
到最后，便只剩江巨贾，殷奉天，拓跋弘三人留于此地。
“江兄，如何？还打算观望么？”柳长青笑问，其意昭然若揭。
江巨贾怎不知柳长青何意？这是有些怨他不果断啊。
“哈哈，长青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两家和睦，我家小子又是汗青发小，怎会看不清形势？”江巨贾讪笑。
听闻此话，柳汗青点头，向江巨贾投来一个“算你识相”的目光。
“长青，今日虽然收获颇丰，然要平内乱，还远远不足。须知，朝中亦有内奸潜伏，欲伺机而动。”
拓跋弘此时却依旧警惕，出言告诫。
殷奉天亦是点头：“拓跋大人所言极是，殷墟古既然决议造反，必然有所依仗，其底蕴远不止如此，我回去亦会禀告父皇，尽早解决内部隐患，届时才能统筹一心，一致向外抗敌！”
“如此甚好！”几人点头，以表赞同。
“不过如今，便是放松一下也无妨。”柳长青一笑，目光转向喧闹之处。
柳汗青此刻已是七荤八素，众人却没有停止之意。
在一片破败之上，少男少女欢声一片。
“你已经是个合格的柳家少主了，汗青。”柳汗青伫立，看着被越抛越高的少年，眼中尽是笑意！
少年拥天穹入怀，双臂张起似雄鹰展翅！
高处，陆永啸嘴角挂笑，微微抿酒液，吟诗出声。
风里鲲鹏欺大鸟，雨中轻燕竞轻俊！
今朝我欲乘风去，大展雄才高万仞！
“了不起。”拓跋英眼含钦佩。
今日之前，柳汗青之名，只是笑柄，今日之后，柳汗青之名，享誉大玄。
“英儿，觉得如何？”拓跋弘不知何时出现，温声问道。
少女一愣，看向场间，少年少女们一片热忱，不禁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拓跋弘大笑，由衷说道：“我也如此认为！”
“英儿，想和他们相处一阵么？”
“啊？”
江巨贾此时走来，舔着脸道：“拓跋大人，那我也让犬子留在柳府，他们一干年轻人，也是极好的！”
拓跋弘抬眼，似笑非笑。
“哼，我才不要，那小不点，傻乎乎的。”拓跋英抱胸，下意识瞥了江小白一眼。
江小白却是未觉，他忙着作弄柳汗青，脸上笑意盈盈。
殷奉天于远处观之，众人之态尽入眼底。
“吾羡之。”
“身为太子，也会羡慕他人么？”一道朗朗之音传来。
殷奉天下意识转头，便见一少年持枪而立，剑眉星目，挺拔如战旗屹立，正是柳擎！
他未有加入其中，只是旁观。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殷奉天偏头回望，淡然出声。
“我非鱼，可苍天大地之下，何人又不是鱼？”柳擎却是一笑，提枪指天。
殷奉天闻言，若有所思。
柳擎目光望向被抛起的柳汗青，继续说道：“有鱼眠于北冥，醒来便是展翅高飞，扶摇直上六千里！”
随后目光又转向殷奉天：“有鱼出生便于东海，待龙门高高横立，奋力一跃，便成天龙！”
殷奉天身形震颤，抬头顿声道：“那你呢？”
“我？”柳擎哈哈一笑：“我或许就是那头潜江之龙吧！”
此言颇为自傲，但殷奉天却不觉如此。
“受教了。”
殷奉天竟朝其一礼，毫无太子身架。
“各位大人，奉天先行一步，天色渐晚，还要回宫禀告父皇。明日朝堂之上，再相见罢。”
说罢还不待几人送别，便匆匆离去。
“我等便也离去罢，明日朝堂必定精彩。”拓跋弘摆手，身后三万黑甲列阵，竟如一人之声。
“爷爷！”拓跋英欲随其而去，却被其制止。
“你便留于此地罢，你成长了，不必总是跟随我。”拓跋弘背负双手，随大军离去。
“恭送将军，令郎之女必定代为照顾。”柳长青拱手送别。
“哎......那啥，长青老弟啊，我也回府了，我家那小子也望关照一番。”江巨贾也是出声，随后便屁颠屁颠赶上，搀扶拓跋弘，一路套着近乎，油嘴滑舌得很。
至于江小白？玩得起劲呢！还不知自家老爹早把他卖了！
......
至夜，柳家演武场已被清扫，留下一片广阔空地。
中央篝火雀跃，一众柳家子弟围坐。
篝火旁有两人相对而立！
“擎哥，现在打？”柳汗青舒展，眼中战意熊熊。
“当然，还没决出大比第一呢！”柳擎挥动长枪，风流席卷。
“那我出招了！接好！”
柳长青纵身一跃，一拳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