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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有三十四个，包括所有人在内。”
褚谛这次没撒谎，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有所隐瞒，在什么时候和盘托出，才能让自己这位伙伴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这批人里，有多少是你的人？”
褚谛耸肩笑了笑，“没有。”
这次来的所有人都是褚远山精挑细选的狗，包括褚谛在内，当然了，反正褚远山是这么想的。
“那你觉得这些人里将来有多少能成为我们的人？”
其实褚谛早就猜到褚悍想做大清洗——把人分成整整齐齐的阵营，归顺他的留下，负隅反抗的干掉。
但是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能干得那么利索？就算是在自家熟悉的厨房里把一切都准备好洗米下锅，还免不了有些撒汤漏水。
这可能就是褚谛和褚悍之间的区别，褚谛在褚家待得太久，他知道包括褚远寿褚远山这样的人物在内，都不能保证所有事情都沉心遂意，人能做的只是捅娄子和补娄子。
要知道一切都有玩砸了的可能，做好最坏的准备，但也要尽可能保持希望。
褚谛耸耸肩，“要试试看才知道，这些人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褚远山，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这两者都有可能，关键是看你怎么对待他们，也要看看褚远山，在危急关头，他会怎么做！不如，你先把地图给我看看，我来帮你想想主意。”
地图是褚谛最重要的一张牌，关于这件事情他始终拿不准主意，他曾特地就此问过方漳。
“给他看，”方漳的态度倒是和褚谛有几分相似，“你要总是藏着掖着，哪有机会试出来他跟你到底是不是一条心？”
忠良山，其实是一片很大的区域，整个忠良山包括六座山头——斩将山、不屠山、定战山、封侯山、军归山和东梁山。
其中，山势最危险要的是封侯山；
看起来最低矮、最容易攀登、但是其中虫子最毒的是东梁山；
斩将山位于最外沿，是褚家进山的第一程；
紧挨着斩将山的不屠山是山势最高的，就是现在褚悍所在的地方，在三代之前，就是褚悍的爸爸的爷爷那辈儿，老辈子人将山势大刀阔斧地修整了一番，埋下很多关卡，易守难攻；
再往后就是定战山，封门官所在的地方就在定战山的山脚下，而真正的归魂谷，在与定战山相邻的军归山里。
褚谛看着地图，尽量假装自己是褚远山，设想着他会怎么做。
“褚远山肯定会让你的人先去带路，现在是定战山通往军归山的隧道出了问题，对吗？”
褚悍点头，一旦隧道成功打通，就可以正式进入军归山了。
定战山左右，分别就是封侯山和东梁山，其中，东梁山将成为这所有道具里面最好玩的一环，褚谛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褚远山的那些精锐部队如果碰上最毒的虫子，会成什么奶奶样。
“这里，”褚谛指着东梁山所在的位置，“将会成为这些人表忠心的试炼场，到时候他们选择跟着你还是褚远山，就看你和褚远山在这儿的表现了！”
说起来，褚谛觉得这有点儿像一场抢队友的游戏，队长要表现出自己所有的最佳素质——能力、谋略，还有可靠程度，能跟在褚远山身边的人不会是傻子，但最聪明的人也最容易变动，他们知道跟着什么样的人才会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
“和褚远山相比，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拿他们当人看。”
褚悍立刻明白了褚谛的意思，如果他能在这个地方表现出可靠，跟着褚远山的人或许会在这儿倒戈。
最危险的情况，就像是跷跷板中间的那个点，最能撼动人心。
“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铺陈和预设。”
需要有一些准备动作，将那些人慢慢从褚远山身边推离。
褚谛看了一眼，指着斩将山，“就在这儿吧，也该先给他们上道开胃菜。”
不出意外的话，褚远山的人应该已经在斩将山山脚驻扎下来了，是时候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让这些追随褚远山的人看看这位可靠的老大将要带他们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了，”褚谛突然一拍脑门儿，“这里面还有两个特别厉害的虫语者，叫熙娣和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