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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彼消我长——
1
少女蹲在紫灰色沙滩上，手掌轻轻触着沙子。
夕阳落幕，波光粼粼的海面将橙色的余晖折射到少女身上。
她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浅绿色的长发没过了臀部，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小花。
一只寄居蟹从沙滩里钻了出来，碰了碰钳子，乖巧地看着少女。
少女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寄居蟹，小声道：“去吧。”
寄居蟹仿佛领命了一般，卖力地晃动着小腿，转身朝着大海走去。
不远处，一名大叔冲着这里喊道：“嗒妮小姐！回家吃晚饭了！”
“来啦！”
少女转身，活泼地跑了过去。
2
“怎么又是你啊。”
布莱恩站在二转测试室的正中央，有些嫌弃地看着娜雅。
“不可以是我吗？我需要跟踪你的状况，这是上面给我的任务。”娜雅也皱眉，有些不耐烦道：“别开小差，集中精神！”
距离上次天水阁事件已经过去了3个月，此时正值2049年的1月末，除夕在即，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间。
在这期间，因为已经有了不少储备资金，布莱恩战队的重点目标就从赚钱变成了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后零零散散的接一些击杀魔物和收集素材的小任务赚取一些外快。有比格斯一直在做资金的周转，总体来说过的比较省，有一点当初在冒险学院时的那种感觉。
测试室的地面和墙壁上都布满了魔法阵，娜雅启动了之后它们便开始发光，无数奇奇怪怪的东西和布莱恩产生了联结，就像一堆雷电和触手缠绕着他！
漫长的一分钟后，它们才缓缓消失。
娜雅朝还在迷茫的布莱恩招了下手，说：“一起去看测试结果吧，感觉怎么样？”
布莱恩：“感觉像过了一遍ct机。”
“………”娜雅的眼角跳了一下，“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感觉…算了…”
布莱恩挠了挠头，总感觉娜雅好像被自己的回答给蠢到了...
他们来到隔壁，电脑上显示了测试结果，上面有两张图，一张和学院里测的身体素质雷达图类似，另一张则是技能强度的示意图。
“你的进步很快，但是都在意料之中，没能给到我太多惊喜。”娜雅将两张图纸打印了两份，一份备份档案，另一份让布莱恩自己收着，“你们上次天水阁的案子处理的很好，这里还有另一个任务接下来可能会给到你们，请务必做好准备。”
“什么任务？”布莱恩问。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最近收收心，队伍也整备一下，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娜雅将档案袋收好，微微鞠躬，“我还有事要办，再见。”她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再见。”布莱恩对着那个背影招了招手，边走边开始研究自己的雷达图。
相比起魔力的大幅增长，力量和耐力明显增长缓慢…看来以后该增加一下锻炼的频率了。
一出二转测试室，向西北方向走5分钟便是普冒的“初世纪图书馆”，这个听起来很霸气的新名字是最近才被冒险协会授予的。
大家都在进步，普冒在布莱恩毕业以后也变了不少。
哪怕在毕业以后，爱看书的布莱恩也经常会回到这里。但是在天水阁的任务完成之后，他因为一些分歧和澳克小吵了一架，接着就没再来过。
再次踏上这条通往空中花园的老路，布莱恩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少爷今日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人形的魔书澳克正在优雅地给花花草草浇水。
“刚做了个二转的素质测试，正好来看看。”布莱恩一手插着裤袋，另一手不自觉地捏了捏后脖颈——这个动作他是从巴洛那学来的，每次有些紧张都时候都会这样。
“您快半年没来了呢。”澳克开门见山道，“您自我反省的如何了？”
布莱恩：“......”
这本破书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澳克也不着急，就这样提着个水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布莱恩又捏了捏脖颈，指了指几案上的小碗盆道：“这睡莲终于开了啊，挺好看的。”
澳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请直面你的问题，少爷。”
布莱恩：“我说了我不会碰的，我只是想研究一下。”
“大部分人在染上之前都这么说。”澳克说，“少爷，这不是您该有的好奇心。”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自制力吗？”
“当然不信。”
“………”
“在血魔法面前，所有人都是弱者。”澳克浇完水，去到吧台给布莱恩泡咖啡，“就算是您转生的父亲，可能倾尽全力都敌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三转血魔法使用者。”
布莱恩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所以一个三转的血魔法使用者可以随便吊打转生神裔……”
澳克这才意识布莱恩正在通过自己关于“血魔法”的话偷偷学习，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暗地里却有些不乐意，直接将没加糖的黑咖啡推到了布莱恩面前，礼貌地说道：“少爷请慢用。”
除了茶以外，布莱恩喜欢偏甜一点的饮料，这杯黑咖啡他一定会喝的很痛苦。
“唔…！purrrr——”布莱恩脸都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夸张道：“这是人喝的吗！？”
绅士造型的澳克微微俯身，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此刻看起来却异常阴险，他温柔道：“少爷，这杯咖啡用掉的咖啡豆大概价值380块钱，请不要浪费，务必要喝的一滴都不剩哦～”
“！”
3
喝了那么多咖啡的后果就是晚上有点睡不着觉了。
布莱恩侧身对着巴洛，看着他四仰八叉的睡姿和微张着的嘴、阳刚的下颚线条和棱角分明的眉骨，既羡慕他能睡的这么香，又羡慕他好看。
有些人的五官就是鬼斧神工刻出来的，而自己…虽然自己也很好看，但老虎就是毛乎乎的，哪怕再精致的脸颊轮廓都会被掩藏进了那团毛里。只有在洗澡的时候，脸颊的形状才能明显一点，然而却总是被人吐槽湿了水就像卸了妆…
长皮毛的兽人实在太难了……
就在布莱恩思考虎生之际，只见巴洛整个人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就那么坐着，胸口起伏得有些剧烈，两眼就这么空洞地、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然后唰一下拉开了自己的被子！
虽然这么描述听起来有些恐怖和惊悚，但这就是大多数雄性梦遗的日常。。。
只见巴洛下床，动作急切又小心，一边想着快点去洗掉，一边又生怕那玩意儿漏出来…
浴室里很快传来一阵洗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闷和暴躁。
出浴室后，巴洛第一眼就对上了躲在被窝里暗中观察的布莱恩……
一阵被偷窥到隐私的羞愧感瞬间让巴洛脸颊滚烫，又羞又恼道：“看屁啊，睡你的觉！”
布莱恩眨巴眨巴蓝眼睛，说道：“原来你这样的a货也会没有性生活。”
巴洛：“我可是很挑的。”
“唔。”布莱恩小幅度扭了扭，把自己裹得更紧实了一点，说道：“上次天水阁的案子引起了娜雅那边的注意，说我们办的很好，这次主动要给我们一个任务，不用和别的队抢任务了。”
巴洛：“……”
布莱恩：“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
巴洛：“不会又是那种危险的要死还没多少钱的任务吧。
“还不知道呢。”布莱恩在被窝里耸了下肩，“其实我觉得我们现阶段就该多接点这种有挑战性的任务。那些杀魔物凑素材的任务谁都可以做，如果我们也随大流一直接这种任务，长此以往的话就失去竞争力了。”
“混吃等死不是也挺好的嘛。”巴洛往被窝里一缩，搓了搓手，呼吸有些急促，“普隆德拉的冬天真是太他妈冷了...又莫得暖气…我好想装个电热毯...”
“酒店不让用的。”布莱恩道。
“我知道...我就只是想一下而已...”巴洛翻身面对布莱恩，裹紧了被子，“话说你们有皮毛的兽人一般都不用电热毯吧。”
“嗯，听说毛容易变卷，”布莱恩说道，“反正我没有用过，我卷毛肯定不好看。”
“那可惜咯~”巴洛笑得暖暖的，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电热毯的感觉，“电热毯可舒服了，全身都感觉暖fufu的~”
布莱恩眨巴两下大眼睛：“你在卖萌吗？”
“可爱吗？”
“我很难对着你这张脸说出‘不可爱’三个字，猛男撒娇谁不可以呢。”
“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
巴洛眼里的锋芒全部被掩藏进了笑容之中，平日霸痞的土匪音都变酥了不少。
不知是何人大半夜还在花园里晃悠，不当心踩亮了声控路灯。暖白色的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点亮了那双蓝色的明眸。..?
“好好聊聊吧，”布莱恩说道，“快5年了，巴洛，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不只是你，我不愿意和任何人说。”巴洛的眼睛始终明亮，好像在看着布莱恩，又好像穿透了他，看着被照亮的落地窗，“布莱恩，不是谁的心都能像你一样大的，这事我过不去，我不想拿出来说。”
巴洛经常会在两人独处的空间里直呼布莱恩的真名，这也是布莱恩和他独处时容易感到放松的原因。
这种感觉很真实，就像在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布莱恩”这个人的存在。
“那我以后尽量不问了。”布莱恩识相道。
“嗯。”
路灯很快又灭了，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沉默了片刻，就在布莱恩以为这场谈话已经结束并且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到巴洛用低沉的嗓音道了声谢：“你救了我两次，谢谢你。”
布莱恩一下又清醒了，他不知道一向嗓门豪放的巴洛居然还能发出这么柔和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刚才那句话是你说的...？”
结果这么一问，换来了对方一个赌气的翻身...
掺和着被子搅动的声响，巴洛不开心地哼哼唧唧道：“不是我说的还能是鬼说的吗......”
布莱恩憋着笑：“我哪有救你两次啊，我印象中只有一次。”
“两次。”巴洛坚定道。
“好吧，我只记得自己帮你挡了一下元灵武士的大砍刀，然后权杖就废了。”
一听到权杖二字，巴洛就有些不乐意了：“啧，怎么还提这事，你的新武器我不是给你钱了嘛，你可赚大了，那把洞察之眼的价格后面可是加了个0都不止。”
“好好好，不提不提，”布莱恩感觉有点委屈，“我就随口说说，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巴洛傲娇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另一次救我是在斐杨僵尸洞里，最后月夜猫快要一铃铛锤死我的时候，你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控制住了她，然后那只胖老虎就来救咱们了。”
“什么胖老虎，人家可是虎王。”
“虎王就能胖的那么随心所欲吗？你可别向他看齐，你最近已经有些发胖的趋势了。”
“那是冬膘和毛……”
黑暗里传出巴洛有些宠溺的笑声。
静了片刻后，巴洛又道：“你怎么总是和魔物混得这么亲密？”
布莱恩：“唔…”
巴洛：“我可没在夸你。”
布莱恩：“我知道…”
巴洛严肃道：“这完全是两个对立的阵营，对于神裔来说你成了一个叛徒，对于魔物来说你又不容易被接纳，这不是什么好事。”
布莱恩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几句话的功夫，他的视力已经习惯了黑暗，他盯着天花板墙纸的纹路思考，两只爪子露在外面，轻轻捏着被子：“或许我可以做这两个阵营的桥梁。”
巴洛用鼻腔发出一声有些不爽的叹息。
“其实人类和魔物不必那么水火不容，明明都在同一个世界里共同生活了千年之久。”
“随你怎么想。”巴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睡了。”
“晚安。”
“zzzz...”
4
一周后。
“那片海岸今年变得很不寻常。”
“不寻常在哪里？”
“哪里都不寻常…沙滩成了紫灰色的，不管阳光多么热烈都是，但你只要把沙子带回家就会变成正常的颜色。去海边玩的人也更少了，至少当地的居民都是不敢去的，只有不知死活的外乡人才会去。”
“为什么当地的居民不敢去？”
“你说呢？我来不就是为了给你们通报这事的吗！”来提供信息的克魔岛信使看起来有些激动，“每隔4年都会作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在那片黑海！”
布莱恩一边动笔记录，一边用眼神询问安·尤乐思的意思。
4年前处理这事的正是安，而且还在大半夜碰到了准备跳湖的布莱恩……
如今两人再相遇，已是克魔岛的另一个作祟周期。
“今年和以往相比，还有什么不同吗？”安问道。
“应该没有了。”
离开咖啡厅，安和布莱恩道别，开车送信使回去了。
布莱恩在咖啡厅门口等巴洛，翻着手机，查询克魔岛的事情以及这次任务的详情。
首先一点，每隔4年发作一次，和天水阁的阴界之门有点像，都是周期性的魔物作乱。
其次，这次的案例全部都是失踪，“某某海上失踪”、“某某出海后再无音讯”，无一例外。
“想啥呢？”巴洛不知何时到了，一张神裔卡甩到了布莱恩脑袋上，“走了。”
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聊着这次任务。
“失踪的人有活着回来的吗？”巴洛问。
“没有。”布莱恩斩钉截铁，“一个都没有，这也是这次任务最难的地方。”
没有经历过的人活着回来，那就没人可以提供第一线的信息，岛上剩下的闲言碎语全都是二三线信息，准确度远不如第一手的现场情报。
巴洛皱眉：“唔…那就挺难办了，都不知道敌人是个啥……”
“我觉得可能会是个海妖，塞壬的亲戚什么的……”布莱恩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
“别闹，那只是神话。”巴洛失笑，“那些遇难者们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出海呢？”
布莱恩：“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可以操纵人类的魔物都得接触到大脑才行，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远程精神操控人类的魔物。”
巴洛少见的沉默了。
“这个案子从1989年开始，每四年发作一次，每次都要消失4-8个人。今年是第15次了，安·尤乐思老师去过2次了，一直没能解决。”
“啧，拖了60年的陈年老案子，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巴洛揉了揉脖子，“又要动脑子了…啊啊好麻烦……”
“懒不死你…”布莱恩道，“你不觉得这次的事件和天水阁有点像吗？都是周期性的。”
“你不觉得你和猪也有点像吗？都超能吃！”
“？？？”布莱恩感到一丝迷惑，“为什么突然骂我？”
巴洛在街上跳了一下，一个侧身不轻不重地推了布莱恩一掌，滑稽道：“帅气红龙对敌人使出迷惑攻击！效果拔群！”
布莱恩：“？？？？？？你是沙雕吗？”
“biubiubiu！”
巴洛用手比了个枪，贱嗖嗖地往老虎身上扎，扎得布莱恩防不胜防。
“别戳我！认真问你事情呢！！”
“点爆你乃头！嚯！”
“？！？！？”布莱恩被戳的整个人灵魂出窍了一秒，随即归位，立马一脚踹到巴洛屁股上，“你觉得自己活够了是不是！！”
“在大街上呢，别这么暴躁。”
“你还知道这是在大街上啊！！”
巴洛走着跑跳步，吹吹口哨，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布莱恩气着气着就被他逗笑了：“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
巴洛走在前面两步一回头，哼着不知道什么歌，笑得仿佛置身温暖的初春。
阳光镀在他大红色的肌肤上，扫过他大块的肌肉线条和轮廓，雄性荷尔蒙的芳香熏得布莱恩有些眩晕。
“跟我去一趟救助站吧。”巴洛道，“帮我点忙。”
布莱恩想了想，说道：“请我喝饮料，我还要吃炸鸡。”
“没问题~”巴洛道，“你见过米歇尔婆婆吗？”
“没吧，是谁啊？”
“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带你见见她。”
5
自从波伊尔克赞助之后，巴洛的救助站就从桥下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棚挪到了一栋小平房里，隔壁贴着的就是一家医疗中心。
救助站里的人每天都会去医疗中心做义工，用巴洛的话说就是：“我们赠与你们的帮助，希望你们可以用正确的方式回馈给这个社会，哪怕微不足道。”
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布莱恩都会觉得巴洛的本质其实是个善良的人。这种想法总是能在巴洛快要惹恼自己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比如刚才在大街上戳自己那里……
巴洛这个人，总是爱用大大咧咧来隐藏自己内心的细腻……好吧，“大大咧咧”四个字或许应该换成“虎狼之词”……。
“哟~妮可酱胸部又大了点嘛~~”巴洛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没有避开那道长长的伤疤，仿佛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
距离月夜猫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妮可也已经步入了初中。
“巴洛好讨厌！怎么和班级上那些男生一样低俗！！”妮可立马抱胸，轻轻踹了巴洛一脚，“不要拿女生的身体开玩笑！！！”
妮可这才注意到巴洛身后的布莱恩，说道：“这位小哥哥是谁啊，长的这么好看，第一次见呢，是巴洛的朋友吗？”
“他啊——”巴洛往布莱恩身上一勾，“我养的小白脸，可爱吧~”
布莱恩：“………”
妮可一看就知道巴洛在开玩笑，拍开他勾着布莱恩的手臂，笑着对布莱恩说道：“我帮你报仇了，以后巴洛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布莱恩忍俊不禁道了声“好”，只觉得这姑娘不得了，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讨人喜欢，长得也乖巧可爱，若不是头上有道狰狞的疤痕，一定会被很多人喜欢吧。
“婆婆在吗？”巴洛问道，“米歇尔婆婆。”
“婆婆刚出去诶。”妮可说道，指了指身后贴着平方的一条小道，“说是去远一点的地方买东西，可能会很晚回来。”
巴洛皱眉：“啧...怎么这么不巧。”
妮可问道：“怎么了，你找婆婆有什么事吗？”
巴洛：“没什么，就是想她了而已。”
妮可拆穿道：“你不是前天才刚见过她嘛？”
巴洛有些没辙：“好吧，其实是想带这位认识下婆婆。”
妮可盯着布莱恩看了会儿，忽然笑了。
布莱恩不解道：“你笑什么？”
妮可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的神态和婆婆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布莱恩闻言有些愕然。
巴洛立刻摆了摆手，打哈哈道：“哪里像啦？这俩人我都认识四五年了，一点都不觉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