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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母凭子贵

作者: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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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容深出差到南通的第三天,外围圈发生了一件特别轰动的大事,确切说是二奶圈子。

    宝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妇产医院,我正蹲在阳台上喂鱼,周容深养的那些亚马逊食人鱼,我光顾着接电话不小心被咬了手指,扯下去好大一块皮,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问宝姐去妇产医院干什么,她说蔡花怀孕了。

    蔡花从我跟了周容深就再没见过,她好像从圈子里消失了,我以为她过气了,改头换面到小城市嫁人生子,原来还留在广东。

    这些做过外围嫩模的女人,虚荣心特别强,活着就图一口气,怀孕昭告天下绝对是孩子爹很牛逼,分享喜悦是假的,就是显摆炫耀。

    我和她关系还凑合,我俩都当嫩模时候,我属于一线尾,知名度和关系户都挺硬,可咖位不算顶尖,因为包我的男人都包不长,没有稳定金主,很容易走下坡路。

    而蔡花是八线开外熬三线,这姐妹儿特别拼,脸蛋一般,身材也一般,又没太多脑子,就是会装可怜,又挺听话的,天天缠着宝姐说长道短,宝姐抹不开面子,私下带带她,甩个富二代的生日趴让她钓凯子,可她一次没钓上来。

    这圈子漂亮姑娘跟米缸里的米粒一样,哪个都比她强,她是农村出来的,不受待见,姐妹儿背地里喊她花大姐,瞧不起她打扮土气,没见过世面,我借过她一套香奈儿,她穿上之后被嘲笑把高档货穿出了地摊味儿。

    我从没看不起她,有钱家姑娘也不可能干这个,我也是从最底层拼上来的,我知道这条路走赢了有多难。所以蔡花有什么困难都来找我,我能帮就帮,她挺感激我的,跟我说将来混出头了报答我。

    不过我没等蔡花报答就跟了周容深,在二奶圈一般人比不了我,我也不图那点小恩小惠。

    换别人我不凑热闹,蔡花这姑娘挺苦,她有喜事又告诉了我,不祝福不合适,我让司机开车送我去医院,到门口看见宝姐正叼着烟等我,她朝我招手,指了指旁边一辆红色法拉利,“蔡花的车。”

    我眼睛瞪大了两圈,“她傍上谁了?”

    宝姐耸了耸肩,“身家小几十亿的福建老头子,六十好几了,老来得子,宝贝得不得了,听说三婚,现在的老婆小他二十多岁,不是善茬,估计这回栽在蔡花手里了。”

    几十亿在中国不算顶级富豪,可也实打实的有钱人,圈子里资质那么好的姑娘都没勾上,蔡花真是扬眉吐气了。

    那老头子在月子中心包了一层给蔡花安胎,怀了五个月了,八个月剖腹,香港大师给算过,孩子命凶,八月生是贵人,足月生是恶子,豪门都迷信。

    我跟着宝姐进屋,已经有几个姐妹儿在了,蔡花坐在床上给她们看自己的戒指,卡地亚六克拉蓝钻,她说这是她最小的一颗。

    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蔡花那张脸整得跟重新投胎了一样,那对大奶子挺着肚子都特别丰满,完全就是脱胎换骨。

    她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的手非要送我礼物,我没要,她喜滋滋说我男人要娶我了,何笙,我要当阔太了,什么好东西我都有,我报答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混得好不沾,混得差不踩,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女人,我怕被拖下水。

    宝姐坐在我旁边,她扬了扬下巴,“蔡花现在叫丽萨,你没来之前和我们满嘴飙英文,她最忌讳别人喊她真名。”

    和娱乐界女明星一样,凡是混出脸面的,曾经那点黑料就恨不得永世不得超生,谋女郎里最风尘气的一个,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校鸡,凯子就不下几十个,火了各种公关去压,蔡花这种变了凤凰的二奶,想堵住别人的嘴更简单了。

    我看了一眼她比洋娃娃还精致的脸蛋,“确实漂亮,也年轻了许多,老头子嘛,喜欢娇嫩的。”

    宝姐撕扯着指甲盖上褪色的甲油,“漂亮可不是关键。那些混得不好的姑娘,她们都以为有漂亮脸蛋就可以上位,还跑来问我,是不是只要每天好好打扮,就可以让男人着迷,一辈子喜欢她。”

    宝姐嗤笑了一声,“脱掉衣服让男人操脱皮,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真正能上位的女人,都不是只有一张脸和一对大奶,她们是血雨腥风里熬出来斗赢的。”

    宝姐指了指躺在床上喝燕窝的蔡花,“母凭子贵任何时候都是豪门女人的砝码,又快又简单,劈开腿接受一泡精液,是进门还是滚,等四个月就知道了。生孩子谁不会啊,可有那命吗?不少金主根本不让怀,就算怀了是个丫头,还不如没有。”

    宝姐是精明人,在灯红酒绿中浸泡过,就会明白女人只凭借美貌不可能过好这一生,智慧与手段才是保住荣华富贵的底牌。

    怀孕逼宫简单粗暴,前提男人不能是屈服在老婆和娘家驾驭下的傀儡,正常情况下对于二奶来说母凭子贵永远是最好的途径。

    蔡花让门口守着的两个保镖去医院对面的酒楼打包点海鲜来,她笑着抚摸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不能吃,让你们尝尝鲜,帝王蟹好几百一只呢,先来一百只吧,我平时就吃蟹黄。”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嫩模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也不是没吃过啊,蟹肉当夜宵呢。”

    蔡花捂着嘴吧很惊讶,“你们还吃肉?肉我都是喂狗的。”

    一个姐妹儿受不了她的侮辱,从沙发上站起来,“蔡花,都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你干什么这么打脸啊?你现在混好了,你忘了当初你惨的时候了,给自己留点口德吧!”

    蔡花直起腰板瞪她,“请叫我丽萨。”

    那姐妹儿翻了个白眼,“叫你公主你也改变不了自己是穷乡僻壤丫鬟的命!”

    她说完跟我和宝姐打了招呼,直接拎包走出病房,其余姐妹儿也跟着离开,那两名买螃蟹的保镖刚进入电梯,楼梯口上来一拨人,为首的中年妇女怒气冲冲,直奔蔡花的病房。

    蔡花看到她脸色大变,捏紧被子大喊来人,但是人已经被她支走了,而且就算在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明显就是搞她来的。

    妇女进屋就把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护士听到动静跑来,被保镖阻拦在门外,宝姐问她是什么人,妇女指着蔡花破口大骂,“骚货,你野心不小啊,想要狮子大开口当正房。”

    她看了看蔡花的肚子,脸上表情更加狰狞,“你不是倚仗肚子里有货吗,我看他没了你拿什么嚣张!”

    妇女说完这句狠话朝蔡花扑了过去,两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蔡花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去抵抗,根本打不过体形彪悍的妇女,很快就落了下风,只能倒在床上被她一下下的抽打。

    我冲过去要帮忙,宝姐一把拉住我,不由分说把我拖出了病房,“有周局长给你撑腰,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得罪,蔡花男人是南方这边很有名气的老板,刚才那是他老婆。再说你拦得住吗?这些保镖会看着你和他们主子动手不管吗?”

    宝姐话音刚落,病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蔡花已经从床上摔下来,她匍匐在地上肚子着地,下体正不断蔓延出紫红色的鲜血,她浑身颤抖痉挛,死死捏着女人的裤腿不放。

    女人一点没慌,直接踢在她身上,把蔡花的手甩掉,她转身出来,没有理会冲进去的护士,带着那拨人走了。

    蔡花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她整个人蜷缩着,下体仿佛漂浮在血水中,不知道流了多少,惨白的脸像死人一样。

    她不断哀嚎呻吟,哭喊着我的孩子,在她经过我面前时,我看到她肚子已经瘪了很多。

    这惨烈的一幕让我忽然一阵反胃,冲到墙根弯腰呕吐起来。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炫耀着自己的钻戒和宠爱,后一刻就被正室打出原型,失去了转正的最大筹码。

    今天简直像做了一场梦。

    宝姐等我吐得差不多递给我一张纸,我问她还有可能保住孩子吗。

    她说你觉得呢,流了那么多血,孩子都流出来了,还塞回去重怀吗。

    她懒洋洋靠在墙壁上,没有多大的惊恐和波动,“习惯就好了,每天这样的事不知道发生多少。就算孩子没了,蔡花委屈,那老头子也只能多补偿她一些钱,不可能找他老婆算账把她弄死,所以当正房的才敢这么狠。”

    宝姐拍了拍我后背,“何笙,当二奶再风光,终归没有保障,趁现在周局长离不开你,和他老婆拼一场吧。我们这种女人不要考虑报应,我们早晚都要下地狱的,就算现在从良,曾经的罪也洗不清了,还不如风风光光不择手段的活一辈子。”

    我看着笼罩在身上的惨白灯光,像极了蔡花刚才的脸。

    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是打在我身上,失去了我的孩子。

    仅存的仁慈与良知,在蔡花的下场赤裸裸摆在我眼前时,也彻底破灭了。

    周太太这个身份忽然间在我的欲望里烧起了一把火,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激烈。

    第四十八章 想玩玩你

    蔡花的孩子果然没保住,流成了一滩血出来,中间夹着一个粘乎乎的肉球。

    蔡花看到直接晕死过去,醒来哭闹着要见她男人,那男人来了,只是握着她的手说孩子努力还会有,他不会抛弃她。

    她泪眼婆娑问那还能娶我吗,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男人沉默,一脸的褶子,告诉她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男人如果要娶,就算孩子没了,他只会因为愧疚和怜惜更加肯定答应,一旦不乐意了,说白了就算生出来也不一定娶,无非是安抚,连哄带骗的想要个带把儿的而已。

    宝姐留在病房陪蔡花,我和她道了别从医院出来,车停在原地但司机不在,我以为他去买东西了,靠着车门等他,结果司机迟迟没回来,反而来了一拨不速之客。

    这伙人凶神恶煞,嘴巴挺客气,请我跟着走一趟,但表情动作就是在逼迫,我认识其中一个,是麻爷贴身保镖,专门替他收拾不老实的干女儿,麻爷让他打,他干脆脱了裤子操,操完了再打,糟蹋了很多女人。

    麻爷在慈善晚宴差点泡了我,我当然不会跟着走,我二话不说拒绝,男人咧嘴阴恻恻笑,“何小姐,您跟麻爷那么久,怎么连他脾气都忘了呢,他要见的人,您不去能行吗?”

    我仰起头不甘示弱回呛他,“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我可不是麻爷的干女儿了。”

    “何小姐,周局长现在在南通,天高皇帝远,谁也保不了您,您何必找不痛快。麻爷就是想您了,您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男人阴阳怪气说完这番话,伸手示意保镖行动,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们捂住嘴拖上了车,任凭我怎样挣扎都没有用。

    车停在一家新开的夜总会门口,这家刚干了十几天,生意红火得一塌糊涂,现在还不到五点门口就已经很多豪车了,听说老板背景很牛,这么高调的和江南会所争饭吃。

    男人非常粗鲁将我推进三楼一间包房,里面灯光有些昏暗,我透过被彩光缭绕的空气看到麻爷坐在沙发上,他怀里搂着倩倩,我们是他同一期干女儿,她竟然还跟着麻爷我有点惊讶,麻爷特别喜新厌旧,除了我以外,没有哪个女人跟他的时间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是男人对女人情欲兴趣最长的保质期,按照两天做一次,男人在一个女人身上射精超过四十次,势必开始走下坡路,对于麻爷这种想要多少女人都不愁的,绝对就扔了。

    倩倩当初处处被我压着,什么都抢不过我,原来手段都藏起来了,没几招要男人命的好活儿,麻爷不可能包养她三年,让她这么春风得意。

    不少嫩模为了拴住金主都养小鬼下降头,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不知道她养没养,反正宝姐做外围最牛逼那几年,同行为了和她抢客人,都去泰国请大师封小鬼儿,或者干脆养那种性格特别恶的蛊。

    娱乐界女明星也有很多在养,保自己红火,这玩意儿还真挺有用的,养了之后顺风顺水,在金主身边很吃香,我觉得太邪门儿了,一直没敢用。

    麻爷一只手端着酒杯,另外一只手伸进倩倩衣领里揉她的胸,她身子软绵绵靠在他怀里,不停娇喘着,麻爷朝她奶子上吐了口酒,趴下用舌头在她乳沟和奶头上使劲舔咬吮吸,像发了情的公狗急着交配一样。

    倩倩双眼迷离,身体后仰让胸部挺起来,抱住麻爷的脑袋大声喊爸爸,一声接一声浪叫。

    麻爷张大嘴把她整个奶子都吞进嘴里,倩倩自己掀开裙子,手指在内裤上蹭着,央求麻爷给她,麻爷等到倩倩已经湿得不行,这才把她奶子吐出来,“还认识你笙笙姐吗。”

    倩倩哪里听得进去,她缠住麻爷,两条腿用力劈开,把里面的开档内裤露出来,麻爷看她这副骚德行,笑着问她要什么,倩倩伏在他肩膀,“我想让爸爸干我。”

    麻爷捏住她下巴,在她脸上打量了很久,“可我现在只想干你笙笙姐。”

    保镖听他这么说,迅速将倩倩从麻爷怀里拽起来,倩倩连着喊了好几声干爹,都没有得到麻爷的回应,很快就被保镖拖了出去。

    麻爷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去,他眼睛始终在我身上扫荡,我跟他也有一段日子,他现在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就是每次要做爱之前的眼神,老色狼一样的兽欲。

    我刚想后退,站在我身后的保镖忽然将我朝前一推,我整个人控制不稳,失衡跌倒在沙发上,麻爷从后面压住我身体,我一下子就慌了,在他的地盘上锁了门我简直是插翅难逃。

    麻爷是黑老大,根本不管法不法,良家妇女他看上了也逃不过他的手心,我原本就是他的人,被他送给了周容深,他要搞我找谁都没用。

    这两年周容深不动声色为我挡了很多麻烦,曾经的私生活太乱,有些客人尝了一回鲜还打着我的主意,碍于我的靠山是局长,才勉强压住了这股邪念。

    眼看羊入虎口,我脸色彻底变了,身体也跟着一寸寸冷下去,“麻爷,你不要胡来!容深在南通,他不是不回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碰了我他不会善罢甘休。”

    麻爷一脸淫笑解开皮带,将我的手背在身后捆绑住,他把我翻过来,让我平躺在沙发上,他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虽然我是混黑道的,势力很大,可公安局长的二奶,我的确不敢碰。尤其他还这么喜欢你,你是真有本事,连周容深都让你迷惑住,真给干爹争脸啊。”

    他在我脸上重重吻了一口,意犹未尽闻我头发上的香味,我感觉到他的手分开了我的双腿,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疯狂侵袭了我。

    “笙笙,我也没有办法,我真是想你啊,除了你谁也不能让我在床上爽,我认了那么多干女儿,她们不管怎么花样百出,我都操不舒服,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又没有干他老婆,他要是不想在官场混不下去,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他笑得越来越下流,“笙笙,他不要你了,你回来找干爹,干爹还像以前那样疼你,什么都给你买。”

    他说完手迫不及待探入我裙底,撕扯下我的内裤,在我赤裸的私密处狠狠捏了一把,我的娇嫩让他兽欲大增,连头发都竖起来了,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

    我被他粗糙的皮肤磨得刺痛,他根本不给我喊叫的机会,用沙发垫封住了我的嘴。

    在麻爷快要脱掉我裙子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包房外闯进来一个男人,他结结巴巴让麻爷停手,今天晚上成不了。

    麻爷没好气问他睡个女人有什么不行的,难不成周容深这么快就从南通回来了?

    他摆手让男人滚出去,扶着自己还有些软趴趴的家伙在我大腿根蹭来蹭去,想要蹭到最硬戳进来,他笑眯眯咬着我耳朵说,“笙笙,干爹以前没让你舒服,以后不会了,干爹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男人想打开灯制止麻爷,可他的手刚摸到开关,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去,就被身后一股神秘猖獗的力量踢飞,直直撞向对面墙壁,砰地一声巨响,墙壁被砸出十几道密密麻麻的裂缝,接着一拨人马涌入进来,但不是对方的,而是麻爷的保镖,迅速包围住沙发,竖起一道保护屏障。

    如此强悍的阵仗没有吓到那人,门外安静到悄无声息,一条修长的手臂从容不迫打开了壁灯,包房内霎时间灯火通明,我一眼认出了那枚碧玉扳指,在白光下熠熠生辉,却寒意凛冽,像是起了杀机。

    第四十九章 我的女人

    麻爷显然也认出了那枚扳指,脸色猛地一变,试图侵犯我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扳指在古代是皇帝的东西,象征着很牛逼的身份,一般男人不敢戴,也戴不起,纯粹的玉石扳指要好几千万一枚,如果定制在上面刻自己名字,价格还要更高,不是特有钱或特有身份的戴上让人笑话,而且一般暴发户戴扳指也没气度。

    当我看到一身黑衣冷酷无比的乔苍出现在门口,刚才还惊慌恐惧的心忽然间平静下来,像是一片挣扎了太久的荒芜的沙漠,终于看到了绿洲和湖泊,从绝望的地狱泥潭一下子拔身而出。

    麻爷从我身上起来,他整理好自己褪到膝盖的裤子,故作镇静端起一杯酒,“乔老板,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发现你是和我杠上了,我做什么你都要横插一脚,处处和我为敌,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

    乔苍只有一个人,随从打手都没带,可他刚一露头,身上强硬的气势却盖过了一屋子的保镖,那种从骨子里渗出的霸气,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麻爷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我了解他,他这是慌了,他躲在保镖筑起的人墙后面,看着乔苍一步步逼近。

    “乔老板,来新场子玩儿,还是特意来堵我,您恐怕看不上这种地方吧。”

    乔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不动声色斜叼一根在唇角,吧嗒一声,打火机蹿升出一缕火苗,几乎燃烧到他的眉心,他犀利的眼眸令麻爷倒吸一口冷气。

    都是混黑帮的,谁有几斤几两心里门儿清,麻爷搞不定乔苍,他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一直躲着走,麻爷见他不说话,就站在那儿抽烟,脸色和特别阴,他有些含糊,咬了咬牙。

    “乔老板,我的赌场抢了您的生意,还是我手底下人不懂事,在道上冲撞了您?我记得您女人不多,也没个固定的,要是他们胡闹,玩儿错了,不知者不怪,我手里不少妞儿,送乔老板两个,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怎样?”

    乔苍眯着眼抽烟,一声不吭。

    麻爷眼珠子转了转,“我送乔老板两个雏儿,绝对是尤物,我从漳州那边的场子带来的,很水灵,乔老板在广东这边的黑道上也是总瓢把子的身份了,可这真正的雏儿,您没尝过几个吧?”

    “麻三。”

    乔苍终于开口,这一声震得麻爷一哆嗦。

    乔苍把指尖的烟丢掉,火苗坠落在地上,忽闪了两下,最终熄灭。

    他一颗颗揭开纽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我警告过你一次,不要动她,你拿我话当放屁?”

    麻爷说这是周容深的情妇,我当初送给他的,他又没有娶,乔老板什么时候和周容深关系这么铁,还帮他盯着马子?

    乔苍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这是我女人。”

    麻爷一愣,他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用裙子包裹住自己的我,又看了看满脸煞气的乔苍,“乔老板,这玩笑开大了吧。周容深的二奶,怎么又成了您的女人。”

    乔苍猛地一脚踩翻了茶几,天崩地裂的巨响在包房炸开,那些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前面一排已经被乔苍撂倒,后面的保镖见状立刻冲上去抵挡厮打,可他们根本不是乔苍的对手,即使一起围攻也非常吃力。

    乔苍打架不像普通男人胡乱拳打脚踢,他身手非常好,每一招都很干脆,有一定的路数,我距离很远也能听到他抬起手臂砍下时刮起强劲的风声,没有任何漏洞,不给人反击的余地。

    麻爷被眼前一幕吓住了,他一边提裤子系皮带一边往旁边墙根躲,然而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十几个保镖全部被乔苍干趴下,四仰八叉倒在各个角落,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痛苦哀嚎。

    乔苍卷起袖绾,露出沾满鲜血的手臂,麻爷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寒光,腿忽然一软栽倒在沙发上。

    “乔老板…有话好商量,我们都是一条道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虽然没有您的势力,但在这片也混出点名堂,以后您有需要说一声,咱们都是朋友,何必撕破脸呢。”

    乔苍没有理会麻爷的求和,他略微弯腰,伸出血腥浓郁的手揪住了麻爷衣领,“麻三,我念在你混到这份儿上不易,上次放了你一马,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眼睛,何笙早就是我的人了。”

    麻爷说我真的不知道,周容深那么大官儿,我死活想不到乔老板会动他的妞儿,哪有人敢染指他的女人。

    乔苍冷笑,“现在知道了吗。”

    麻爷连连点头说知道了,乔苍嗯了声,眼底的煞气加重,“晚了。”

    他一边吐出这两个字一边反手拎起地上还没有开启的酒瓶,麻爷看到他的动作磕磕巴巴问你要干什么,他话音还未落,啪嚓一声脆响,我脸色惨白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而早在刚才他和保镖打斗时就听到动静赶来围观的男女也都吓得捂住嘴发出惊叫。

    我陷在一片失明般的漆黑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乔苍扯下窗帘盖在我身上,将我拦腰抱起,他低声问我害怕吗。

    我睁开一道缝隙,视线里是他浅浅的胡茬,和一张十分好看但沾染了血迹的脸孔,我发不出声音,喉咙仿佛哽住了什么,只觉得死里逃生,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

    在他抱着我走出包房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瘫倒的麻爷,他脑袋上插着一块玻璃碎片,插入的地方避开了要害,死不了人。

    麻爷意识还算清醒,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吩咐保镖打120,把包房门关上,他在广东还要混,就这么狼狈走出去,让更多人看到他现在的惨相,对他没好处。

    过道上围堵的人见乔苍出来,立刻四下躲避,他抱着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颠簸了我。

    我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为他擦掉脸上的血迹,“麻爷不是好惹的,他今天吃了亏,一定会找回来。”

    乔苍感觉到我的手在他脸上轻柔拂过时的温度,他唇角溢出一丝笑,“担心我吗。”

    第五十章 露台欢爱

    乔苍问我担心他吗,我将自己的手从他脸上收回,摇头说我只担心容深,今天的事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

    乔苍听我把亲疏远近分得这么清楚,脸上笑容猛地一收,有些阴森,“何小姐还真会大煞风景。与其大费周章让他感谢我,不如何小姐亲自献身,我更乐意接受第二种。”

    死里逃生我心情好了许多,乔苍救了我,说什么我都认了,保住自己就成。周容深非常忌讳我这个干爹,不是忌讳别的,是忌讳我们那段见不得人的关系。

    麻爷好色,癖好多,广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每次他认了一个小姑娘当干女儿,转天她身上准有不少的伤,咬的掐的烫的,甚至扎出来的,特别恐怖,但是问起来还不敢说,搞得讳莫如深,吓得很多人背后猜测麻爷在床上是个老变态。

    没有男人不计较自己女人的过去,不论是妻子还是二奶,而且麻爷嘴巴损,他喝多了在酒桌上什么都说,说他操了公安局长的二奶,操得差点死过去,周容深一辈子在欢场清清白白,让我毁得这么彻底,我怎么还有脸跟着他。

    场子经理得到消息乔苍在包房打了人,诚惶诚恐在大厅里等着,见乔苍下来笑得脸发僵,赶紧迎上前客套说乔老板受惊了。

    乔苍把我裸露的腿裹得更严实一些,经理招呼前台拿一条毯子,乔苍没有理会,直接往门外走,一身逼人的煞气,经理吓得大气敢喘,亲自送他下台阶。

    “乔老板,晚上的事我们老板亲自出面平,绝不给您添麻烦。”

    乔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们老板谁。”

    经理小声说傅爷。

    难怪麻爷敢在这里搞我,原来场子是傅彪开的,他们关系很好。

    可这个傅彪和乔苍很不对付,那次巷子里他吃了亏,估计这事交给傅彪平,也就不了了之了,麻爷下次还得找上我,他想玩儿的女人就没有逃得过的,连初中生他都不放过。

    乔苍冷笑,“你他妈哄傻子?”

    经理咽了口唾沫,“真是傅爷,我骗谁也不敢骗乔老板。”

    乔苍脸色越来越冷,经理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朝前走了两步,低着头说,“傅爷是名义老板,大股东是省里的爷,一年光分红就切走一千多万,场子规模比不了江南会所,所以物价特别高,什么黄赌毒的生意都敢做,有人罩着。”

    乔苍眯了眯眼睛,薄唇内吐出一个滚,经理答应了声转身跑回去。

    门外正对着的长街边停泊着三辆黑车,在璀璨耀眼的霓虹照射下,非常崭新奢华。第一辆和第三辆车旁站立着四名保镖,中间的门推开,走下来一个男人,是北哥,他看到乔苍抱着我,立刻将后门拉开,“苍哥,都解决了吗。”

    乔苍点头,把我放进去,弯腰坐在我旁边,北哥关上门,吩咐司机回半山宾馆,我盯着乔苍有些戒备,他目视前方一脸冷淡说,“我晚上有事,你自己住,明早派人送你离开。”

    乔苍的住处的确是最安全的,不想死的肯定不敢踏入,周容深仇人太多了,从官场到黑帮,恨他的比江里的鲫鱼还多,有些官儿栽在他手里,官二代就黑上他了,他不在我就成了下手的目标,有地方躲一躲最好。

    我进屋换了衣服,是乔苍的衬衣,我穿上刚好当裙子。他站在阳台上逗鸟,上次我来还没有,应该是最近新添的,鸟的体魄很健硕,有点像鹰,红嘴黑毛,有男人大腿那么粗。

    乔苍用镊子喂它生肉,它很凶猛,吃得满嘴鲜血,能看到里面非常尖锐的獠牙,他似乎很喜欢这只鸟,他说这是非洲的食人兽,连鹰也可以吃掉。

    我一直不懂周容深为什么养食人鱼,宠物那么多,偏偏非要这么凶残的,这一刻我看到乔苍的鸟,有些豁然开朗。

    他们这种人,都是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尖,有权力,有钱财,有地位,跺一跺脚可以踩死人,挥一挥手就能大变天,只有狼子野心无所畏惧的猛兽才配做他们的宠物,象征他们的身份,他们养的不是鸟兽,而是另一个自己。

    他放下镊子转身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裸露的双腿和胸口时,眼睛里的光沉了沉。

    我手忙脚乱想要遮掩,他慢条斯理吐出两个字,“迟了。”

    我想起那个傍晚他压着我在床上的猖獗和勇猛,忽然有些口干舌燥,“都说乔先生是正人君子。”

    他脸上表情有些戏谑,“谁说的。”

    我说每个人都这么说。

    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在一张石凳上坐下,“确实这么回事,不过遇到了何小姐,我就不想做正人君子了。”

    我看了一眼那只凶神恶煞的鸟,它通红的眼睛瞪着我,我生怕它挣脱了锁链飞过来撕咬,小心翼翼溜着墙根走到乔苍身后,把窗子关上。

    “你一会儿不是有事吗,能不能走的时候把它带上。”

    乔苍捏住我垂摆在臀部的衬衣边角,他若有所思说,“我改变主意了,不走了。”

    他说完将我一把扯到他怀里,他坐着我站着,他的鼻梁刚好抵住我胸部,他非常自然把鼻尖埋入我的乳沟,在里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我下意识推他的头,他闷闷的笑声从里面传来,“你身上怎么会有奶香味。”

    他抱着我的姿势不动,忽然仰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在我被他看得发毛时,他开口说,“你眼里的天空很美。”

    我愣住,他伸手指了指后面,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月亮刚露出头,浅浅淡淡的月光里是一片浓烈的紫色霞光,由浅至深变得越来越浓,最后一层是厚重的深紫色。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却能看到他的,乔苍眼底藏着一条河,将黄昏下的长街消融成蚀骨的春水,也消融了我。

    我记忆最漂亮的晚霞是和周容深一起看到的,在一道天桥上,他拥着我的身体,问他给我的生活我喜欢吗。

    那段日子是我最大的一场梦,我何笙这辈子最好的时光,都起始于醒来看到周容深的早晨。

    天桥上的晚霞美丽得如同一匹绸缎,光滑细腻,浑然天成,可它忽然被打破了,即使那样动人心魄的晚霞,也不及此刻乔苍眼底的一幕。

    他唇角勾着细细碎碎的浅笑,忽然将我拦腰抱起,放在了空空荡荡的石桌上。

    星星点点的月光与霞光交缠,在树影间摇晃,流泻在地面,像晕开的湖泊。

    我伸手推开他想逃避,但他身体犹如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破灭了我所有挣扎。

    他手指压在我唇上,分开了两枚唇瓣,碰了我舌尖一下,我像受了惊吓的麋鹿迅速缩回去,他笑着问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诱人吗。”

    我咽了口唾沫,盯着他上下翻滚的喉咙,“停止。”

    我嘶哑的声音,这两个字那么势单力薄,完全不能触动他分毫。

    “见过何小姐之后,我很羡慕周容深,一个女人竟然可以集美丽,清高,倔强与聪慧于一身,不张扬不下作,连偶尔放荡都充满味道。”

    当我看到他眼睛里的火,就知道今晚我注定逃不过。

    他压住我两只手,高高固定在头顶,低下头用牙齿咬开我衣服的纽扣,将我的皮肤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他的唇非常细致吻我的身体,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胡茬割在皮肉上,有微微疼痛,更多是让人挣脱不了的痒。

    他眼底是巨大漩涡,是无垠沙漠,是海洋内的珊瑚,幽深而火热,和他滚烫的身躯将我磨得意识涣散。

    远处的窗纱在风中左右拂动,我身体随他动作而起起伏伏,最终堕入一片欲望的沼泽。

    周容深是传统的,充满顾虑的,他只会在床上和我做爱,甚至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勃起了,还要抱着我回卧室,都不会在浴缸里做。

    我们最疯狂的一次,是他去市局保我那天在门口车里做爱,可他不是为了爽,而是用性虐的方式惩罚我。

    乔苍给了我太多从未有过的震撼,仿佛在我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了无数石子,接连泛起涟漪。

    此时我被他压在天台的石桌上,我能看到对面的万家灯火,看到路灯和天空,看到星辰与飞机,看到花草树木,听见鸟在名叫,和远处长街传来的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双眼迷离,早已一丝不挂,和他赤裸着交合在一起,他每一下撞击伴随着嘶吼,在这样的野战里激发了男人的狂性。

    没有人不爱刺激,日子太舒服,会忽然渴望一场逃亡。

    乔苍给我的感觉,就是情欲里一次巨大的逃亡。

    颠沛流离,歇斯底里。

    明知是错误的,万劫不复的,受人唾弃的,但还是难以自控,我一面深爱着周容深,可以为他豁出一切,一面又迷失沦陷在乔苍给我的快感中,如同吸食了鸦片。

    没有人不想戒掉毒瘾,因为那是毁灭性的,可也没有人戒得掉,因为吸食后的那个世界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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