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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方琤轻捶了他一拳,恼羞成怒,“你让我以后遇到秦教授，该怎么面对她？”
顾渊握住她的手，面不改色地说：“之前是怎么做的，之后就怎么做，不必有顾虑。”他又安慰,“没关系的，要是实在难为情,你那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好了,像平常一样就好。”
方琤更恼了：“你都当面喊出来了,还怎么假装不知道？”
“方琤。”
顾渊压下嘴角的笑意,唤了她一声。
方琤抬眼看他,没好气地说：“干嘛？”
顾渊与她对视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倒映在他的眼中：“你现在的样子。”他停了停,眼含笑意，“很可爱。”
方琤：“……”
但既然顾渊承认了，那么,一切也能解释通了。
她总算知道——
为什么第一次上课的时候,秦教授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在秦教授的课上，顾渊的态度会这么奇怪；
为什么秦教授总是用慈爱的目光看她，总是喊她起来回答问题……
原来，都是身边这个“罪魁祸首”造成的。
“喂！别说笑了,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顾渊收起笑容,语气认真：“我没说笑,我妈很喜欢你，这是真的。”
他又补充：“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方琤：“……”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解释，她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顾渊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为了补偿你，晚上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蟹黄小笼包。”
方琤撇嘴：“这不是我们昨天就约好了吗？这也算是补偿吗？”
顾渊轻轻笑了笑：“那你考试复习的重点，我都承包了，怎么样？”
方琤作沉思状，几秒后才勉强地点了下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一次吧。”
顾渊说：“那走吧。先回图书馆，午休时间快过了，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方琤重新展露笑颜：“好。”
***
期末考试前一天。
s大论坛的灌水版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张帖子。
楼主：发出想要留言的声音
【无意中在文学院的教学楼那边撞见了大一那位学神和女朋友在文学院的教学楼，学神的女朋友揪住了学神的衣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这两人是吵架了吗？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1楼]碧空小可爱：惊！好久没看见这两人的帖子了
[2楼]小朵朵：最近灌水板块里都在八金融系的新晋男神，突然看到旧话题人物，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穿越了，这两人怎么了？
[3楼]roro：他俩吵架了？不会是要分手吧？
[4楼]这一对不是总是在学校里秀恩爱吗？居然也会吵架？
[5楼]4l的就这么肯定？谁知道所谓的恩爱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6楼]团子果冻敲可爱：秀恩爱死得快吧。
[7楼]秀晴23：呵呵，活该，就方琤那小家子气的性格，学神能忍受才怪。分手了最好。
[8楼]大橙子：楼上？？？
[9楼]逗比尼：那个秀晴23也太恶毒了吧？这么见不得人好？
[10楼]cc：散了吧，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八卦？人家感情问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11楼]黄色的树叶：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两人为什么不会出现在文学院的教学楼？他们一个不是法学系，一个不是心理学系的吗？
[12楼]咸鱼小伙伴：爆个料，方琤是文学院秦教授的女儿。
[13楼]黄色的树叶：秦教授？卧槽，真的假的？
[14楼]晋江文学城：假的，秦教授是学神的亲妈。
[15楼]咸鱼小伙伴：？？？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说的版本不一样？我听说的是，秦教授总是跟别的教授夸方琤。我有次去她办公室，秦教授还一个劲给方琤塞小零食，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她反而很嫌弃学神，对他的态度，就仿佛自家种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一样，要说方琤不是秦教授亲生的，我才不信叻。
[16楼]酱油修仙联萌：千真万确，我可以证明。我是学神隔壁宿舍的，他亲口承认的。
[17楼]美人多妩媚：心理学系的方琤真是人生赢家，才大一就已经见家长了，柠檬了。
[18楼]秀晴23：呵呵，见家长了有什么用？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能不能维持到下个学期呢？
[19楼]小影子：那个“秀晴23”怎么老阴阳怪气？
[20楼]柠檬味的鸡翅：英语系的某位学姐，希望你自重。上学期就不断给学神发暧昧短信，想要挖别人的墙角，但是学神根本不理会你，现在又跑到学校论坛里抹黑人家小情侣？@秀晴23
[21楼]june：懂了，原来“秀晴23”是试图小三没成功。
[22楼]yu玉米婷：说起英文系，我好像知道这个“秀晴23”是谁了。
[23楼]咸鱼小伙伴：听到啪啪打脸的声音。
[24楼]秀晴23：呵呵，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还是说踩中某些人的痛脚了？
[25楼]柠檬味的鸡翅：放心，这两人现在好得很，还互相见过家长了。
到了这层，“秀晴23”终于消失了。
但也有人酸。
[26楼]俏皮姑娘：呵，谈恋爱有什么用？高考的时候是学神没错，但大学会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明天就是考试周了，也不知道，所谓的“学神”会不会从神坛上掉下来。
[27楼]jojo：对呀，论坛上有关学神的八卦，好像一直都是他和他女朋友的消息。虽然他高中很优秀没错，但是我们学校优秀的人也不少。这学神上大学后，只顾着谈恋爱，好像也没出过什么特别的成绩？多少天才坠落，都是从大学开始的。
[28楼]谈恋爱不如学习：哦，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怎么这时候还有空在论坛上发帖？还有上学期期末的成绩，你们都没看过吗？
[29楼]jojo：只是一个学期的成绩，也证明不了什么。
[30楼]俏皮姑娘：对啊，要是他们真的分手了，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分的，多少都会有点影响吧？
……
沸沸扬扬的讨论后，这张帖子终于沉寂下去。
然而，在期末考试成绩公布、学院里的奖学金评定结果出来后，这张帖子再次被人顶了上来。
[88楼]谈恋爱不如学习：看看人家小情侣的成绩，再对比一下你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都期末了还有空在论坛上发八卦贴，还好意思预言别人要从神坛坠落，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在楼层的后面，“谈恋爱不如学习”还贴出了法学系和心理学系的奖学金名单截图，最顶上的两个名字尤为显眼。
法学系特等奖奖学金：顾渊。
心理学系特等奖奖学金：方琤。
***
方琤发现这张帖子的时候，已经是大二开学的时候了。
她剥了颗糖放进口里，继续浏览帖子里的浏览。
“顾小渊，这个秀晴23是谁呀？”她回头看向身侧的顾渊，“你认识她吗？”
顾渊摇摇头：“没印象。”
方琤仔细想了想，蓦地回忆起什么细节：“等等，我好像有点印象。”
这个id名为“秀晴23”的人，跟记忆力一个叫“晴晴”的人画风十分想象。
她立刻打开手机，从企鹅的黑名单列表里找到一个叫“晴晴”的id，打开聊天记录。
“是她吗？”
方琤把手机放到顾渊的面前。
这个好友，是她刚入学的时候加上的。
“晴晴”是学生会的一个学姐，相貌普通，但处事圆滑。社团招新的时候，她还来过宿舍邀请她们加入学生会。
那时候整个宿舍都加了“晴晴”的好友。
不过方琤对学生会没什么兴趣，加上好友后，一直都没理会。
突然有一天，“晴晴”给她留言。
【学妹，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学妹，我想邀请你的男朋友参加学生会的联谊会，你一定不介意吧？】
后来发的消息越来越过分。
【学妹，你的男朋友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应该拥有更好的东西和平台，你这么霸占着他，也太不懂事了吧？】
方琤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也没理会她，只是顺手把她拉黑了。
直到她的舍友气愤地给她发来一张截图，她才知道，“晴晴”把她们的聊天记录掐头掐尾，放到了企鹅空间里卖惨。
意思大概是说想请教顾渊问题，但是怕他的女朋友误会，就特地跟她说了声，但是没想到方琤这么小气，还把她拉黑了云云。
有好事者还跑来问顾渊。
“顾神，你认识英文系的秀晴学姐吗？”
“不认识。”顾渊语气不耐地答，“如果你认识这位学姐，麻烦你转告她，请不要再骚扰我的女朋友。”
后来，这位叫“晴晴”的学姐就再也没敢出现过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人？”顾渊看了眼，“我当时还以为是骚扰短信，直接就拉黑名单了。”
方琤怔了下，扑哧笑出声：“顾小渊，你可真是干脆利落。”
顾渊：“嗯，校园诈骗短信挺多的，不能不提防。”
“无关要紧的人，别理会了。”他看了眼时间，又说，“时间到了，赶紧选课吧。”
今天，他们是为了选课才来到图书馆的阅览室里。
方琤闻言，也收回注意力，把目光投向面前的选课系统。
输入账号密码，页面调转，但校园网很卡，一直卡在空白的页面上。
她叹了口气：“学校这破服务器，什么时候能升级一下？”
多次刷新后，他们终于进入了选课系统。
方琤打开选课系统的目录，拉动鼠标下滑，到了文学院公选课的一列时，她没有停顿，直接跳过去，避开了文学院的所有课程。
顾渊往她的屏幕上瞥了眼，问：“怎么看也没看，就跳过了文学院所有的公选课？”
似是想到什么，他语气揶揄：“这学期又没我妈开设公选课，你在担心什么？”
方琤睨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顾小渊，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个学期的炖汤好喝吗？”
顾渊动作微僵。
说起这事，真是一言难尽。.?
秦教授是天生的厨房杀手，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还可以，但那味道却是一言难尽。
选修她的课那会儿，秦教授每周都变着法给他们炖汤，美名其曰给他们补充营养。
方琤只喝过一次，便已经对那炖汤的味道记忆尤深，直到现在，仍能想起那噩梦般的味道。
当然，后来那些汤，最后都进了顾渊的肚子里。
顾渊轻咳了声：“看在我牺牲自己，帮你喝了一个学期的炖汤的份上，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
一番商量后，他们顺利选好了课。
离开图书馆的阅览室，前去教学楼上课。
下节课是民法，还没到时间，上节课还没下课，他们来到教学楼附近时，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教学楼这一带来往的人不多，偶尔路过教室，能听到里面有讲课的声音传出。
路上，顾渊问：“民法课上节课布置的论文，你带了吗？”
方琤说：“带了，我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
顾渊侧目看她：“说起来，你又不是我们法学系的，作业成绩也无法登记，怎么也这么认真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方琤理所当然：“既然来蹭课了，那就要认真完成，不然这课岂不是白蹭了。”
说话间，前方有一个女生脚步匆忙地走来，方琤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迎面撞了上来。
方琤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当心！”
顾渊扶住了她。
“抱歉。”
方琤站稳了脚，又抬头看向面前女生。
“同学，你没事吧？”
“对不起。”
女生眼圈红红，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小声地道歉，很快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脚步匆忙，一直向f座教学楼奔去。
f座教学楼是上学期刚竣工，这学期刚开始投入使用，但因为许多教学硬件都没安装好，使用率并不高，比其他几座教学楼都要冷清。
方琤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浮上一丝疑虑：“顾渊，刚才那个女生，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顾渊也朝前方看去：“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的表情，好像——”她无意间往地上一瞥，发现了什么，“哎，这是？”
地上安静地躺着一只印着卡通猫咪的粉色钱包。
这是刚才没有的东西。
方琤把钱包拾起来，说：“应该是刚才那位女生落下的。”
顾渊问：“要把它交到失物处吗？”
方琤思考几秒，又看向顾渊，征求他的意见：“她也没走远，现在还没下课，还有时间，我们过去把东西还给她吧？”